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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我喜欢的《灵异、鬼神、精灵故事》全部300回,每天整理十回上传,希望大家能喜欢 [打印本页]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2 11:40
标题: 我喜欢的《灵异、鬼神、精灵故事》全部300回,每天整理十回上传,希望大家能喜欢
本帖最后由 小苦菜花 于 2015-7-14 18:48 编辑

第一回     子女果对已故父母有感应?
  故乡的老宅子后面原是某地主家的祠堂,后被征用做村小学,房顶是人字型的砖瓦结构,记忆中墙壁上还有批林批孔的标语。文革期间斗争臭老九,一对下乡知青夫妇不堪忍受屈辱,双双吊死在这里,留下一个8/9岁的女孩。村里人把这对夫妻葬在村北,小女孩被一远亲接走,长大后又嫁到我县。据说她每年都到坟上凭吊其父母,但从不进村,可能我村留给了她太多的伤害!
  记事以后,村里就有议论说小学的房子不干净,晚上常传出讲课声和女人的抽泣声。干不干净我不知道,反正学堂两边当时没有住户,在热闹的村里显得特别的荒凉!伴着这些议论,我上了小学一年级。那时应该是7月,有蝉叫声和学堂北部河坑内传来的蛙鸣。我因为上课用小砖块扔同学,被老师留下,抄写课文10遍。中午热的出奇,教室里不像现在,有空调和电扇。我穿着小短裤还能感觉到汗珠子像虫子似的在背上乱爬。寂静的学堂只有我一个人,紧靠在南侧的窗户旁,但作业不敢不写。突然,我身边响起了脚步声,而且是两个人的脚步声,渐渐走近我的身边,自己能感觉有人俯下身子在看自己的作业。没有一丝风,本子竟翻了起来,蝉和青蛙这时也不明原因的安静了!我最初以为是老师,就回头看了看——没人!一时间我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想到村民的议论,我毛了!蹭的一下站起来,从窗户那里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跳窗的时候脑袋还磕在门框上,可当时已顾不得疼了。跑出来后还下意识地看了看学堂的房顶,那里根本不能站人!回到家心还扑通扑通跳得厉害。把经过跟父母说了后,母亲每年清明时都在房后烧点纸钱!
  去年奥运安保期间我下乡,住在一退休的供销社工人家,女主人50来岁,大眼,中等身材,左脸上有颗痣,我想年轻时肯定漂亮。这位大姐见我的第一句话是:你是小庄的吧?我很惊讶的问到:大姐你怎么知道?她说我还知道你家老宅子旁边应该有所旧学堂!我的父母在那里教过学,可惜后来-----我能从你这儿感觉到我父母的气息!
  这就是那对夫妇留下的孩子!当时我真想说——大姐你吓着我了!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2 11:42
第二回     逝去的父母果真牵挂孩子?

  自杀事件各地偶有发生,听闻后或伤感、或感怀。但我讲述下面这件事情的时候,完全处于一种悲愤状态。
  邻县有一黄村,村内一何姓寡妇,辛苦拉扯独子何碧渐至成年,娶妻后生一女,名何娇。何碧三代单传,故在何娇两岁时,何碧夫妇又违反计生政策生育一子,取名何汉,视若掌上珠。何汉百天时,全家出动,骑车载着小何汉去县城照百天照。夫妻二人带着何娇先到照相馆内询问价格及其他事宜,何汉的奶奶在外看着小何汉。想着马上就能给宝贝儿子留下永久而美好的回忆,何碧夫妇喜滋滋地出来接小何汉进去拍照。门外的场景是谁也不想看到的——何碧的母亲头部流着血歪倒在照相馆墙外,小何汉不见了!儿子被人抢跑了!何碧媳妇痛苦的蹲在地上大哭起来,何碧刚开始急得原地搓手打转,后又失神的说了句“你把妈送到医院,我去报案!”就小跑着走了!
  何碧媳妇等婆婆在医院醒转后,对婆婆说:妈,我不放心何碧,我出去找找他;何娇今后你带着吧!何碧母亲‘恩’了一声,然后眼含泪送着媳妇出了病房门。
  何碧媳妇回到家,看到何碧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早喝毒鼠强死了!何碧媳妇也没哭没闹,只是找了根鞋带绑在门框上,紧跟着悬梁自尽了!
  何碧的母亲被村民小心翼翼的接回家后,发现迎接她的竟是儿子和儿媳两具冰冷的尸体,立时昏厥过去!左右邻居怕老人想不开,就都柔声劝说起来。好大一会儿,何碧的母亲长出了一口气,说我没事,我就是可怜我那苦命的孙女啊!何娇这时还不懂事,尚不知道父母的离去意味着什么,只是跟着大人哭泣!村民们见何碧的母亲暂时安静了下来,就纷纷去筹办丧事去了。何碧的母亲却在这时猛然以头撞向墙壁,也追随儿子儿媳去了!
  这是发生在90年代的事,人们议论完这件惨烈的事的时候都异口同声的补一句——挨千刀的人贩子!
  何娇后来被好心的邻居收养,村民怕孩子受到伤害,都约定今后绝不提这件伤心事!何碧的房子后来租给了河南一炸油条的两口子。
  炸油条的夫妇不知道自己租的屋子曾经见证过怎样的惨剧,所以放心大胆的住下了。夫妇俩很有经济头脑,买了个扩音机,附带话筒,吆喝的声音半个村子都能听见。当晚因为安家劳累,就早早睡下,第二天早晨发现扩音机不知被谁接上了插座,且打开了开关!傍晚,黄村村民听到扩音机里传来了两个略带河南腔的熟悉声音“何娇吃饭来吧!何娇吃饭来吧!娇娇啊妈想你,快回来吧!”竟是死去已近十年的何碧夫妇的声音!听到的村民先是惊恐,后是莫名的感动,有些熟知内情的人竟悲不自抑,泪湿双眼!明白是河南的两口子被何碧夫妇附了身,闹起了“庄克”!闻声赶过去的人们掐人中的掐人中,舒展胸部的舒展胸部,好不容易把目光呆直、动作机械的河南夫妇弄醒过来,也不敢跟他们说发生了什么,但第三天夫妇俩还是搬离了黄村!
  初闻此事时,我无法相信世上竟有如此惨烈诡异的人伦之变,也无法相信竟有人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禽兽之行!即使写下这段文字时,还有两个感觉,一个是悲愤,一个是不信!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2 11:44
本帖最后由 小苦菜花 于 2015-7-14 18:49 编辑

第三回    鬼也维权?
  有一伯父叫录,文革时当过不到半年的红卫兵,跟着一帮想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人四处打砸抢,很是风光了一阵。后来自己不明原因的不干了。文革后才和家人说出一段私密的往事:
  为向愚昧的乡亲证明牛鬼蛇神的不存在,录所在的红卫兵组织特意将办公地点设在了谢家坟中央。当天中午熬的是一锅香喷喷的杂烩菜,里面还放了几块那个年月不常显面的肉丁。等待这锅菜的他们确实没几个不流口水的!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临时的厨子敲着锅盖大声吆喝人们来吃饭。兴奋的他们掀开锅盖,却发现锅里不知道被谁放了个骷髅头!当时没人害怕,假如有感觉那也只是恶心!许多人开始破口大骂起来。这时有人发现锅竟自己长了腿似得动了起来,迅速游动到一座大坟旁!大白天的,又这么多人,人们就呼喊着说追它追它!录就抄起一把铁锨追了过去!还没到坟前,坟头上却冒出个40公分高矮、火红头发、肤如鸡皮褶皱、身着绿衣服的跳跃侏儒!录猛然站住了。旁边人大喊:拍他拍他!录刚想迈步向前,侏儒却狠狠地朝他呲牙,录能明显感到有一股寒气袭来,于是浑身一哆嗦,他竟尿了裤子!这时又有几个人拿着家伙围了上来,坟头却冒了一股黄烟——小侏儒不见了!接下来是出奇的安静,没有人说一句话!
  我曾问过这个伯父——你们为什么不上报这事?录笑笑说谁敢报?谁报谁就是牛鬼蛇神,还不被抓了典型!反正从那以后他们斗争牛鬼蛇神就不那么积极了!
  录说 ,光这一件事还不至于让他害怕到退出红卫兵这个组织,最让他害怕的是下面这件事。
  我村村南那时有零乱的坟地,听说阴气比较重;而且最南边挨在一起的两家在大跃进的时候,全家都活生生被饿死了,留下的荒宅或成了野猫野狗的栖身之所,或偶尔供外来讨饭者暂避风雨。村民于晚间经常听到里面有女性的笑声或哭声,离着近的几家太阳落山前就把尿盆拎到屋里,以免受到惊吓。只有几个下乡男女知青不怕这些,跟村里要求把知青点设在两宅的北面。斗争牛鬼蛇神,这些怪异传说较多的角落当仁不让的成了重中之重。录他们就把宅子里的野猫野狗赶了出去,用大铁锁把两所荒宅都锁了起来,并在房子墙壁上用白灰刷下几条醒目标语‘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有一年的初夏,那几个下乡知青想向他们探听一些上边对知青的新政策、新动向,就特意备了些酒菜,邀请他们晚上到知青点聚餐。为显示自己也是文化人,有架子,录当时还特意在腋窝里夹了本毛选,和另外一个叫山的红卫兵施施然腾到很晚才去。刚到知青点,录和山就隔墙看到那里灯火通明,有三个女的穿着小短裤‘嗤嗤’娇笑着从厕所鱼贯跑进了里屋,有个女的还故意回头朝他们笑了笑。“难道还有这个招待项目?”两个人心里犯开了嘀咕,山还坏笑着用手捅了捅录说“知青毕竟是知青,懂套数!”说话间两人已到了门口,录用手去推门,不料却推到了大铁锁上——他们来到的是那所荒宅那里!此时四周已经漆黑一团,录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感觉头发根都竖了起来,腋窝里夹的毛选也吓掉到地上!他赶紧俯身去拾。(那时候毛选可是不能随便丢的,我村一姓高的老汉从集市上买了幅毛主席像,回来时见不好带,就把画像用绳子捆了起来,被发现后以侮辱领袖罪判了十年!这事还是录他们经手的!)不料刚触到地面,录就觉得右手中指钻心的疼起来,紧接着是刺骨的冷,血液仿佛全朝手指涌去!借助一点微光,他看到地上有个只余上半边脸的小男孩,脸部惨白,身子埋于地下,用俩长牙紧咬着他的中指,眼狠狠地盯着他!“山,你TM的救救我!”录在极度恐惧之中竟被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又蹭地坐起来,用脚狠踹向那个半脸小孩!山这时早跑得没影了!而小孩仍没松口,录就用手在底下胡乱抓,希望能抓到件顺手的东西,果然抓到一件,他也没细看,就顺手砸了过去——感觉那个东西很别扭,竟是半截尚连着肉的手臂!而这时小孩的嘴松开了。录连滚带爬的呜咽着逃了出去,连毛选也没拿,更别说赴什么宴了!第二天他让别人把毛选给拾了回来,也没敢说到底怎么丢在那的。这以后录就不斗争牛鬼蛇神了,一起退出来的还有另外四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和他一样的原因。录从那以后很少搭理山,嫌他不仗义!录的中指此后一直流又黄又腥臭的脓水,半年多都不见好;有人说那是尸毒,给了他个偏方,一年后好歹长好了,但留下俩小坑!
  这是录的大丫头亲口说的,可能没有亲历者说的精彩!我开玩笑说那没准是你爸骗你的!他大丫头急了,说我爸从来不骗人,那手指就是证明,人哪有那么毒的牙?
  为什么这些怪事红卫兵们碰到的多呢?难道鬼也维权?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可惜鬼才知道!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2 11:45
第四回 人类活动也能影响灵魂?


  零八年一月份,在县职教上二年级、成绩一向优异的若休学了,而她休学的原因很离奇。
  一冬夜,上完自习回宿舍的若忽感内急,忙奔向宿舍楼内厕所,却发现蹲位客爆满,急切中想到了宿舍对面那栋尚未封顶的烂尾楼,于是火速下楼,翻窗越入!
  那幢楼起建便麻烦不断——施工不久一三十多岁的电焊工便被电死,隔了不到一个月又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工人从脚手架上跌落,腹部被基底竖起的钢筋穿透。当地人说那块地基原是一大户人家的祖坟,可能嫌校方建楼前没打招呼,有了意见,所以才出了这几个事故。学校方面当然不信这些鬼话,只是伤亡人员的赔付工作进展艰涩,楼无法封顶,故而只好先将大楼的门用铁板封了起来。
  怕被人看到,若进楼后急奔二楼最里面一间有一小窗的房间蹲下。刚要解衣服,忽然一个白惨惨的老太太的头从窗外伸了进来,拉长了声音说:丫头,不知道这里住着人啊!若愣了三四秒,猛然醒悟过来,“啊”的尖叫着跌跌撞撞从二楼跑了下来,慌乱中竟忘了大门无法出去,于是狠狠撞击着铁板,边叫边跳边尖利地大哭起来!看宿舍的两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女老师听到后赶紧跑过去,想办法把档部潮湿的若弄了出来。据若事后描述,那老太太的脸在黑暗中是极其的阴白,眼看不清楚,嘴干瘪得像蛤蟆嘴般,声音刺耳的有如铁器刮铁锅!当晚几个胆大的男老师结伴到楼上仔细搜索了一番,只有满地的灰尘,没人住的迹象。
  事后若便精神恍惚起来,上课注意力无法集中,家人只好为她办理了休学。此事只是若个人的经历,无第二个见证人,或许其中有虚假成分;但她那天吓尿了裤子是真的,休学了也是真的。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2 11:47
第五回       难道真有暗中护佑的神灵?

  有过几次大难不死的经历。那些经历让我内心充满疑惑——暗中真有神灵庇护?89年我15岁,上初三了,我小叔买了辆拖拉机,我见他开着挺风光,也就央着要找下感觉。叔叔拗不过我,就把拖拉机斗卸下来,光让我开机头。先挂一档,叔叔坐在一侧盯着我开。开始挺顺手,无非把档、离合、油门和闸分清就行。见我比较熟练了,叔叔就让我挂二档自己开。村路是东西方向的,我挂二档朝西开着,突然一个老头骑自行车从右边胡同里蹿出来,我一下慌了,赶紧往左打方向盘,并且往闸上踩去。人急了确实容易出错,没想到踩在了油门上,车头疯了一般向左侧冲去。左边是一个半米多高的土堆,土堆中央是一个水泥电线杆,车笔直地冲向电线杆!叔叔他们也吓呆了,冲我大喊“松油门、松油门!!”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没有了任何动作!眼看就要出事,车头离电线杆仅半公分的时候,车————熄火了!小叔这时疯狂的跑过来,狠扇了我记耳光,哭着说“幸亏你让它熄了火,要不然撞上了线杆子,砸不死你也得电死你啊!”我发誓,当时真傻了,确实不是我让它熄的火!
  97年我刚参加工作,跟单位领导下乡,忽然接到市里通知,让派人到市里拿份重要文件。领导说现在单位的车都很忙,你自己去吧,单位就不派车了!我想起昨天晚上和检察院的同学喝酒的时候,他说他们今天也到市里办事,还问我捎不捎东西呢。我就赶紧和他通了电话,好在他们还没走,让我抓紧!我让单位的车把我送到检察院,这时天上忽然飘起了大雪,心里也阴阴的!找到我的同学。站在他们大院里,我对我同学说能不能稍等我一下?我去单位拿点东西。院里的司机叼着烟,眼神在阴白中还夹杂着一丝诡异,说了句“事儿妈!”我看他的脸,忽然有了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感觉,就对我同学说:你们先去吧,我打个车过去!我同学觉得不好意思,就说“我认识一个开出租的,我和你一起打车要便宜一点!”就这样我和同学花了80元包了个车去的。刚到市里,还没把同学送到地点,同学的BP机就响起来,一看“急,速回话----------”电话打过去,是同学的单位来的,让他赶紧到二道桥,他们单位的车出事了!我同学的脸当下刷白。我们过去一看,原来是路况不好,下雪路滑,车掉转了720度后撞在了桥墩上,车上三人当下就不行了!因为这件事,我同学后来单独请了我几次,却只字不提打车的事!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2 11:54
第六回     龙真实存在吗?
       我从小就是农村长大的 农村这些灵异事情很多很多 ,包括我也是亲身经历过 不然我也不相信的。
       我一直相信龙是真实存在的。
       我大概5岁的时候,我和我姐姐她大概9岁堂哥9岁,我们三个傍晚的时候在外面玩,离家也就几百米,我记得很清楚,快伸手不见五指了,我正打算回家吃晚饭呢。
       那边有大草垛后面还有颗石榴树的,就在这时候从草垛后面飞出来一条龙,或者说是类似龙的生物吧,那时候我才5岁左右太小了而且五岁大概多高我也不记得了 ,它就在我面前慢慢悠悠的飞过去了,飞行的高度就是我头那么高,离我不超过30cm的距离。【【没错,绝逼是飞的,腾空的,不是从脚下爬过去,因为我全程不是低头看,平视或者是稍抬头,所以根本不会是蛇,蛇不会飞的】】
       我一下子就吓呆了 大脑一片空白 四肢无法动弹 我姐和堂哥也看呆了 三个愣着不动。我是离它最近看的最清楚的。
       感官变的特别敏锐,但是脑海里还是有思维的,就是四肢动不了。可能是感官原因我觉得它飞的速度挺慢的,加上它也挺长我觉得至少从我面前飞了有2-3分钟.
       最主要的一点,它身上是发光的,淡淡的柔和的金色光芒,像玉石一样。
       说了当时脑海还是有思维的,我当时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个是什么啊?好漂亮~~就是这样。后来在网上查了很多关于龙的资料 没有一个说身上会发光 这个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离它很近,它的样子我看的很清楚,和传说中的龙形容的一模一样。
       它眼睛很大 和马的眼睛差不多很漂亮很有神,金色的~而且它好像也看到了我。那时候很多天没下雨吧,它感觉有点有气无力的。
也有爪子的,然后身上的鳞片我都看的一清二楚,一片一片的,就是尾巴部分没看清。
       草垛后面是一个稻田,里面是水稻到小腿深哪个样子,然后它飞到稻田里面 我和姐姐堂哥三个才回过神来,然后追着看啊,可是稻田里有水 我们也不敢追。
       然后目送它飞远了不见了。
       毕竟很多年了可能描述有点偏差,但是这个生物不是幻觉 我们三个都看到了,回过神还追到稻田位置看了。
       后来我问我姐姐她说她也有印象的,描述都和我差不多。
        然后我回家还告诉我妈妈了,妈妈说我看错了。后来就被唬弄过去了。
        后来电视什么的都普及了电视上有说龙什么的,和我小时候看到的哪个几乎一模一样。才想那应该是龙。
        记得小时候好像听说我爸爸也见过龙 一条小白龙,还有龙吸水什么的。
        后来再也没看过龙了,但是很多年了我还是记得它身上是发光的,
        世界之大,有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
        不信的勿喷,当成故事看好了。只是我觉得好奇而已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2 11:57
第七回    狗能看到其他东西?



  不小心看到过一次杀狗,很有感触。所用工具极简单,一铁勾、一尖刀。用铁勾一端锁住狗的颈项,另一端挂到树上,拿起尖刀,便可以实施更简单的屠宰工作了。我惊奇于狗的灵性,尚未看到刀具,眼里已满是惊恐,尾巴狠摇,四肢抖立,匍匐着不肯前行!当被铁勾勾住脖子后,狗的眼泪便刷的涌出,尾巴剧烈扑打地面,嘴巴持续低声呜咽,声音一如对生命的叹息。及至被挂到树上,刀捅入心窝,狗还在枉然地极力低头去舔拭自己喷血的伤口!
  有一年为预防狂犬病,派出所执行打狗任务。邻居家一黄犬也在黑名单中。打狗人尚未进其家门,狗已挣脱铁链,蹿墙而遁!
  村里从事杀狗之业的有两家。每当拉狗的大车停至家门,杀狗人便直接用手到铁笼中去抓取狗的背皮,全然不怕被狗咬到,事实上也没有哪只狗敢咬他们!他们曾自豪地说,再凶猛的狗见到他们,也会尾巴乱摆,嘴巴紧闭,一副讨好的架势,就连藏獒也未冲其吠叫过!
  狗是能感受到杀气,还是能看到别的什么?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2 11:58
第八回    死亡或有先兆

  洁有一个人人羡慕的现在:有美国绿卡;月工资24万,还是美元;有个华裔丈夫,博士学历,也在美国有个不错的工作。而洁本人却是大专。洁有个人人都不羡慕的身世:五岁时就死了母亲!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她母亲渝的离去仿若和她还有些许关系。渝是下乡知青,其父解放后担任过某市民政官员,可惜文革中被关入牛棚,母亲也不堪凌辱跳楼自尽,否则渝也不用到农村受罪。渝没有把宝贵初恋给予洁的父亲,而是给了一起下乡的另一年轻人。某些人恋爱是为了抚慰另一方一生,某些人恋爱是为了抚慰自己一时,渝的初恋不幸交给了后者。那个在下乡期间被渝充分抚慰过的年轻人一有了回城之机,便把毅然决然的背影留给了渝,也把千疮百孔的心灵留给了渝。对感情万念俱灰的渝在当地人的撮合下,嫁给老实巴交的洁的父亲杆,生下了洁的哥哥沪和洁。渝翘首以待相依为命的父亲平反后把她调回城,故而时常到县城走动探听消息。76年对全中国人来说是个悲痛的年份,对洁一家而言也是个黑色的年份。这年春天渝没有等到父亲平反的消息,等来的却是老人已死在狱中的噩耗!等渝双眼红肿,头发散乱的回到家,木讷的杆不知如何宽慰,只是给妻子拿把凳子,倒了杯水,然后蹲在妻子腿边仰脸呆看渝的反应。对农村的杆来说,给他添了孩子的妻子就是他的心、他的魂、他的全部,妻子哀伤,他心更痛!五岁的洁不懂得大人的伤痛,仍拿着一段木炭在屋内欢快地画画抒情。工夫不大,在里屋抒完情的洁蹦蹦跳跳地出来,用小手扯住渝的袖子央求道:娘、娘,快来看我画的小人儿!渝怜爱地看了眼孩子,机械地站起来,由洁领着朝她的画作赶去。一个长发披肩、空眼哀睁、长舌曳面的惟肖妇人正跃然墙上!渝的脸霎时变得雪白,凄然无望地望向屋外!紧随而来的杆恼怒地用左手抓住女儿肩头,右手扬着悲愤地问:谁让你画这个的?没人教洁画过画,对肖像画一窍不通的洁竟无师自通!“这几天墙上老显这个小人儿头,我看着好看,就又描了描!”洁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回答时一脸的委屈!杆担心地看了下妻子,走过去温柔地扶了扶渝的双肩。‘别吓着孩子,跟她没关系!’渝惨然一笑,说我坚强着呢,甭担心!可就是这坚强的渝,竟在这晚趁杆不注意,用口袋绳把自己吊死在了房后的小榆树上!洁幼年丧母,身世不可谓不凄惨,但更凄惨的是——杆经受不住丧妻之痛,也疯了!疯得四处乱跑,疯得满地乱滚,疯得脏臭不知,疯得什么都往家拾掇!所幸他还认识家门,知道自己有孩子,偶尔乡邻送他些好吃的能拿回家给俩孩子留着;所幸杆还有个善良的愿拉扯孩子的弟弟,能让洁兄妹俩找到些须家的感觉。
  但叔叔虽亲毕竟不如亲爹娘照顾的到位。洁至今能清楚地忆起被小孩在身后追着喊大傻子而狂奔的那些惊恐日子;能清楚地忆起吮着手指看有娘的孩子撒娇、炫耀似得咂咂有声吃食品的那些伤怀岁月;能清楚地忆起因疯父误拿别人东西而被堵着家门、骂不能还口的那些屈辱时光;能清楚地忆起被人作弄食用浸泡尿液的爆米而流泪的那些恶心场景!吃是饥一顿饱一顿,穿也得等乡邻的好心,只要不露腚,谁来问暖嘘寒?洁和哥哥冬天手脚必有冻疮,口子大如小儿口;夏天全身定出痱子,抓痕常如烂柿子!
  兄妹俩就象失去老母鸡佑护的鸡崽,惶恐无依地挣扎在世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洁在七八岁时就学会了自己洗衣做饭,学会帮杆把他拾掇到家的破烂换成钱。吃饭穿衣好说,想上学咋办?叔叔自己也有孩子,勉强让洁他们上完小学,他就力不从心了。这期间洁靠暑假卖冰棒、平常拣废品,寒假择辣椒挣了些外快,倒也磕磕绊绊上完初中;这期间沪上了高中;这期间杆的症状有所缓解,但还是疯得连钱也不认识。但他知道去办喜事的人家说点好话,从而给孩子要点平日见不到的肉吃;他知道早晨四点左右就背着筐头到京广铁路沿线拾些旅客扔下的垃圾;这期间杆还拾到家一个患唇颚裂的男婴。如若没有奇迹发生,洁如何上得高中或中专?这期间北京到广州的列车上发生一起盗抢案件,犯罪嫌疑人为逃避追捕,凌晨四点左右将成捆钞票扔到车外。警方采取紧急措施,仍有二十多万下落不明。警方也找过最有可能拣到钱的杆,但杆的疯傻让他们却步,在杆家搜查无果后也就不了了之。但打那以后杆的弟弟供洁他们上学就不再皱眉头,还为那个拣来的孩子做了手术!
  洁也想早日上学出来挣钱养家,却因无门路要到中专指标,不得不考了高中。家庭的贫苦让洁兄妹俩很珍惜上学的机会,学习名次总是靠前,在八十年代末先后都考取了大学。大学的经历开阔了洁的视野,洁也想象其他同学一样出国,但那却如痴人说梦,除非大的奇迹出现。洁想回家就业,但没关系如何进得好单位?没大意志如何受得愚昧乡民的冷眼?不得已洁只好去首都发展。洁干过清洁工、做过礼仪小姐,95年好不容易进了一个中美合资的大企业,谁知半年以后美方却要撤资。许多员工纷纷结了工资走人,走前还不忘顺点办公用品。洁也想走,但一来尚无合适单位,二来总觉进了一家门便是一家人,所以她选择坚守岗位。那年夏天洁涮了墩布打算拖楼道,不小心把脏水滴到一正上楼老外的雪白衬衫上!自觉做错事的洁如一只受惊的小兽,低头小声连说了几句SORRY!老外看了一眼洁没说话,昂首阔步向办公场所走去!偌大的楼内只有洁在坚守!被洁弄脏的这个老外是美方董事长,他本想带批旧员工去美国本土发展,没成想只看到了洁一个,事情的结局大家也知道,洁有了绿卡,有了月薪两万四千美元的董事助理职位!
  洁的哥哥沪毕业后分配到了基层,现在是某个局的副职。洁每月都雷打不动地寄些美金给自己的叔叔、哥哥和那个拣来的弟弟,让他们照料好疯傻的老爹;钱不多,比一般人的工资却不知高多少!某些记忆已逐着岁月的河流渐淡渐远,但洁的心里某个结却愈久愈沉。渝是否受了她画作的提醒而自杀?洁每每想起这些就暗自神伤!洁现在虽条件优越,但她仍不懂绘画,也不愿接触绘画!假如母亲健在,外公健在,洁他们的命运会比现在好么?
  朋友讲这个故事时满脸的崇拜。一无所有的洁靠自己的努力摆脱了贫困,脱离了农村,成为了拥有绿卡的白领阶层,把丑小鸭变白天鹅的童话演绎成为现实!其实那种永不向命运低头的精神何人能不钦佩?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2 12:00
    第九回    亲情亵

  感情容不得阴谋、背叛与亵渎,亲情尤甚!
  小王庄的王协以一种令人发指的方式渎污了神圣无比的亲情,从而得到了一个令人胆寒的归宿。
  王协一姐一弟,爷爷王直是历过长征的老红军战士。人如其名,正直仗义,嫉恶如仇,在乡邻中享有厚望。大跃进时上级要求将已收红薯埋到地里不准食用,是他率饥肠碌碌的乡亲们冒被抓之险刨出后分食度过饥绥,上畏其直其红,未敢加罪;王直没啥文化,故对知识分子是高看一眼、厚爱一层,文革中因他的仗义执言,很多臭老九免遭批斗之噩。文革后受他庇佑的部分知识分子成为市县级领导,逢年过节常携礼至家看望老汉,拜谢其厚义高德,同时问其有何心愿,他们将全力帮办!王直自甘清贫,屡称无愿。
  87年孙子王协二十有一,早与邻村一女论嫁谈婚,只等办喜事。麦收期间协用镰刀误伤左臂,在家静养。其姐于是携女巍回娘家帮忙收割。巍六岁,尚未上学,穿着花裙在院中蹦蹦跳跳嬉戏玩耍。许是巍的烂漫天真碰触了协的某根邪恶神经,协竟将自己的亲外甥女抱入屋内,让这懵懂无知的孩子帮其完成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体验!也就注就了他将受到人世间最惨烈的惩罚!巍忍痛到地里将经历哭告其母,巍母又泣告王直。直闻后目呲欲裂,须发怒张,弃地里活计不顾,命家人回家迅速将协捆起吊于梯间,亲手操棒将协四肢敲断,而后将不能少动的协拖至派出所!因协奸淫幼女罪证明晰,公安部门很快便将此案移送法院审理。其时法院院长正是受过王直护佑的知识分子之一,听闻案件涉及王老之孙,于是亲自登门征询意见:此时正值严打期间,此罪可判极刑;但如若事主不坚告,可行宽典,关个七八年便可出狱;况是王老之孙,定当在法律许可之范围周旋!王直老泪纵横:这畜生出来后我们有脸见他,但他有何颜面活于世间?我只有两个要求,第一,必须判死刑;第二、做出这种事,看来是他的腰子发达,我们愿捐出他的肾脏和他肮脏的遗体,让他死前对这个社会做点贡献,也不枉走世间一遭!如果社会上有人需要他别的器官,该割哪割哪,我们都无偿捐献,割的越多我们越高兴!另外如有可能,我想走个后门,——让我亲眼看着摘他的腰子!
  88年6月,一个很吉利的日子,临枪毙协时几个医生先让王直老汉换上白大褂并消毒后进入手术室,了却了老汉要亲眼观看摘不肖孙子肾脏的愿望。手术前王直老汉曾要求医生别给王协打麻药,免得浪费国家资源,不知医生有没有听从,但医院附近的很多人都说那天听到了猪被杀时才有可能发出的惨嚎!
  观刑的人回来后都说王协走前都不敢直视他爷爷喷火的双眼,可能也觉得愧对苍天。遗体捐献手续繁琐,未能遂老汉所愿。其家人收尸后征询王直对尸体的处理意见,老汉说别让这块臭肉脏了村里的干净土地,不准入祖坟,不准装棺材,村北那个烂鱼塘平日埋的都是死猫死狗之类的,就把这个甘愿当牲口的不成材畜生扔到那里吧!
  用苇席把王协草草装裹后,家人又在塘西侧挖地三米,将其深深埋葬。当天傍晚,年近八十的王直援梯登到房上,面南跪倒,头触房面大声恸哭:列祖列宗,列位乡邻,我王直无德,竟养此无行畜生,让你们蒙羞了!说罢竟悲不自抑,口喷鲜血,迎面栽倒于房顶,不久也含悲辞世!
  王直走后第二年,有人把协初中毕业的弟弟安排到了县里某银行,合同制。另有人把巍接到了北京,在那里上了小学初中,大学毕业后分到了一所高中任教,很少回小城。
  葬协的鱼塘周边有很多洋槐,茂密而阴森;坑内垃圾遍布,诸味杂陈,村民不经常在那里走动。协走的当年,村内看秋的许老汉晚间手拿电筒巡护到那里,看到坑边的玉米地里影影绰绰地,似有人在猫腰偷玉米,老汉赶紧大喊了声谁?并将电筒光柱迅速打过去——是协狰狞而苍白的脸!老汉惊得呆在原地,腿直打颤,想动却迈不开步,眼看着协象一股烟似地慢慢消失在光柱里!好半天许老汉才嗷的一嗓子嚷出来,听见的村民才把他搀回去,自此不再护秋!鱼塘前边住着三户人家,日子原本平静而和乐,可自从把协葬在那里后,看家狗常于晚间莫名狂吠,中间那户的周岁男婴睡必夜啼。腊月中旬,东侧那家的女主人竟闹起了撞客,穿着秋衣躺在凉地上,翻来覆去就一句话——该我受的我都受了,干啥还不给我房子?这三家人胆小了,集体找到协的父亲,请求把协的尸骸迁走。协的父亲说老人走的时候交代过了,不能让他入祖坟,现在他闹着要房子,无非是想配棺材吧?我们买口薄皮棺材,起出他来重新装殓,行不?三家帮着王家照此办理完毕,怪才止息,但胆小的乡邻晚上过鱼塘时仍结伴而行!
  我常追思王直老汉,其不可谓关系不硬,背景不深,但终其一生只走过一次后门,还是要求灭亲的!可现今有几个办事不走后门的人?办的事哪件不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人托人够着天这句话是最近几年流传起来的,这套理论还挺有自己的市场。不因私情而废公谊常出现在书本上,实证起来仿佛有些难。很多时候如果我们社会关系学掌握的不好,就会四处碰壁。相较于现在千方百计托关系的人来说,王直就象一个童话世界里才可能有的人物,虽然这个故事凄惨,但它也是童话!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2 12:01
本帖最后由 小苦菜花 于 2015-7-14 18:50 编辑

第十回    鬼送礼
  伏堤村贺青,夫妻都很健康,家族无遗传病史,头胎生了个丫头却是先天愚型;两年后又添了个胖小子,脑瘫。二人做梦都想要个健康孩子,于是几乎访遍了大小医院,检查都说各项指标正常!既然科学的方法不能答疑,他们只好寻求他途解惑。2001年村里来了个敲着梆子算命的瞎子,好多乡邻算了后都说比较准。贺青夫妇就把瞎子请到家里厚待。瞎子问了贺青的生辰八字后说:先是女来后是男,聪明伶俐儿女全!贺青说师傅,我有儿有女不假,但孩子不聪明;不怕你笑话,都有点毛病!瞎子说不可能吧?你的命格很好,除非``````把你左手给我!贺青忙递过手去。瞎子将贺青手指每个关节都细细捋了一下,忽然问道:87年有人花钱托你办事,你拿了钱事却没给人办,有这事不?贺青疑惑地说:我一个土老百姓,谁会求我办事?没有没有!瞎子说你别隐瞒,有段意识在你身上特别强。想想,活的不算死的算!这时贺青媳妇插话道:是不是南下洼白狗子坟那件事?贺青猛一拍大腿说:还真没准儿!
  南下洼在伏堤村西三里半地,最早是一片荒坟,埋得都是在一次伏击战中死难的国民党兵。老蒋如果不跑到台湾,或许有人会给他们树碑立传。可人生没有如果,而今只有几十棵杜梨、枣、野桃树在默默地向穿梭尘世的风诉说他们的一些悲欢!荒坟因无人加土,某些坟头已经与地相平,坑坑洼洼的,很少有人光顾,倒是懂事的一些野兔猫鼠时常陪伴这些沉寂地下的老兵。87年夏贺青16岁,下午从河塘里游完泳后,顶着片荷叶往家赶。走到南下洼时,有只野鸡扑棱一下从他脚边飞起来,向坟地落去,看着像翅膀受了伤,飞得不是很快。随着现代化进程的加快,野鸡在那时候已很少见到。
  贺青很兴奋,从地下抄起根树枝,朝野鸡疾步追了过去。野鸡好象逗引贺青一般,飞几步停一下,等贺青快追到时又跑,走走停停,眼见快被贺青逮到了,野鸡好象吓傻了似的,突然钻到了一个野兔洞穴里!看你还朝哪跑!贺青扔下手里的树枝就伸胳膊向洞里掏去!费了半天劲,野鸡没掏着,里面一个硬邦邦的有点卡手的东西倒引起了贺青的好奇。拽出来一看,是半截锈迹斑斑的炮弹壳,弹壳里塞着一块已辨别不出颜色的手绢,手绢里裹着一堆银圆和几张贴在一起的纸;纸里夹着个女人照片,许是被血水浸泡过,已然模糊不堪,不能识别容颜!对别的不感兴趣,贺青只粗略地把银圆数了数,竟有三十七块之多!当时正式工人的月工资才四五十块钱,这下发大财了!贺青那叫一个激动,紧张地四处瞅了瞅,没人,便迅速脱下褂子,把东西一股脑都包上,野鸡也不抓了,小跑着朝家里蹿去!到家后贺青兴奋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把褂子在炕上猛然一摊,给父母指了指,就脸通红地等着看父母的表情。看着这国民党兵给送的大礼,贺青父母呼吸也急促起来,颤着手先把银圆反复点了点。最后才注意到那几张纸上,把纸展开,是一封信,依稀能看清字迹:茹妹钧鉴,炮火难挡思念云云。有落款,有详细地址。贺青和他父亲正详细看时,贺青的母亲说别看了,死人的东西多晦气啊,扔到灶堂里烧了得了?贺父说这个地址很详细,按地址找下没准能找到他家人,让他家里把尸骨弄走,也算办了件善事!贺母说都过了四十多年了,他有家人也早死了,还找那个麻烦干吗?见贺父没吱声,贺母劈手把信夺过去就扔进了灶堂!
  可以想象,那应是一段多么凄美的爱情。未婚夫投笔从戎,未婚妻倚门翘首盼郎早归;情思绵绵,两地鸿雁把书传;虽历硝烟,难挡缠绵!盼来盼去却谁知早阴阳两隔!爱情的风花雪月被战争的机器无情碾碎,一任其飘逝于岁月的风沙!零落为泥碾做尘,只有情如故!但这个积淀了近五十年的爱情鸿雁,好不容易阴差阳错到了贺青手中,刚要绽放异彩,却又被一村妇付之一炬!
  贺青在南下洼白狗子坟掏到银圆的消息不迳而走,村民纷纷提铲拿锹到那里寻宝,却哪里还有那样的好运气,挖遍整个坟地,只挖出了累累白骨和不多的几件刺刀、军功章等!
  瞎子对贺青说:那个野鸡故意引你到那里,让你找到银圆和信,这就是让你捎信的啊。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但你拿了银圆不捎信也就罢了,你还走漏消息,使那个坟地的所有灵魂不得安宁,怎会没报应呢?假如当时你们寻找到他的家人,或许你早发家了!贺青窘迫而着急地问:师傅你看还有补救措施没有?瞎子说我对这个不在行,你另找下别人问问!
  不知道后来贺青找没找到高人,反正他第三胎又生了个女孩,比较聪明,都上小学了!
  当时那魂魄如让动物捎信或许能办到,但托付的是人。让动物捎信是神话,托人捎信是鬼话!没把鬼托付的事情办好有了报应,那现实中收了人钱不办事的很多,这些不可能有报应吧?
  




作者: 小苦菜花    时间: 2015-7-12 12:30
楼主有心了,谢谢您对新盐城的支持,也建议您能在整理时有图片的话就更好一点了。如有作者的也请注明。再次表示感谢。

作者: 金猪    时间: 2015-7-12 12:59
这下有的看了。

作者: 盐城越野行走    时间: 2015-7-12 14:39
老槐树 发表于 2015-7-12 12:01
第十回    鬼送礼
  伏堤村贺青,夫妻都很健康,家族无遗传病史,头胎生了个丫头却是先天愚型;两年后又 ...

好帖,关注中。

作者: 昧思居主    时间: 2015-7-12 15:19
谢谢阁下分享。

作者: 棒棒糖    时间: 2015-7-12 18:13
多谢分享。。。

作者: 小苦菜花    时间: 2015-7-12 18:42
下午静下心来再细读,心中感叹不已。虽是灵异故事,却也折射出人性的光辉。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2 18:54
小苦菜花 发表于 2015-7-12 12:30
楼主有心了,谢谢您对新盐城的支持,也建议您能在整理时有图片的话就更好一点了。如有作者的也请注明。再次 ...

都是这些年看的一些东西,我觉得好的,就下载了下来。零零碎碎的一大堆。有部份是吾意东来先生写的。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2 18:55
金猪 发表于 2015-7-12 12:59
这下有的看了。

谢谢捧场。我会精心整理的,有部份是吾意东来先生写的。你也可以去看看。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2 18:56
盐城越野行走 发表于 2015-7-12 14:39
好帖,关注中。

谢谢版主大人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2 18:56
昧思居主 发表于 2015-7-12 15:19
谢谢阁下分享。

谢谢版主先生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2 18:57
棒棒糖 发表于 2015-7-12 18:13
多谢分享。。。

谢谢,我会努力的,我想主要还是以宣传人性美的东西送给大家。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2 18:57
小苦菜花 发表于 2015-7-12 18:42
下午静下心来再细读,心中感叹不已。虽是灵异故事,却也折射出人性的光辉。

谢谢版主的推荐。您有心了。

作者: 金猪    时间: 2015-7-12 19:01
老槐树 发表于 2015-7-12 18:55
谢谢捧场。我会精心整理的,有部份是吾意东来先生写的。你也可以去看看。

好的好的。

作者: 棒棒糖    时间: 2015-7-12 19:17
老槐树 发表于 2015-7-12 18:57
谢谢,我会努力的,我想主要还是以宣传人性美的东西送给大家。

恩,要心存善念。。。。

作者: 昧思居主    时间: 2015-7-12 19:21
老槐树 发表于 2015-7-12 18:56
谢谢版主先生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2 21:22
今天整理好了二十回,再发十回吧。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2 21:25
本帖最后由 小苦菜花 于 2015-7-14 18:50 编辑

第十一回       叫魂儿

  在我们这儿,叫魂儿即人刚死亡,由至亲(最好是死者儿子)上房,手拍烟囱,大声呼喊死者名字,以期亡灵起死回生。据说如呼唤及时,有些亡人还是能被叫回来的!
  朋友华的岳父患的胃癌,发现时已是晚期,拖了近一年时间,终于不行了,因他岳父家无儿子,决定由他去叫魂儿。眼见老人没了气息,他小姨子就催他:姐夫你快点喊咱爸去!华也利索,蹭蹭扒着梯子上了房,蹲到烟囱边,用力拍打着烟囱口,还没喊出声,就觉得被人一大脚踢倒在房面上!他费力地爬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悄无一人!这时听底下有人喊,先别叫先别叫,还没咽气儿呢!
  等真正叫完魂儿,华发现自己怎么也下不了梯子了——后腰疼痛难忍!家人给他喊了医生看了下,发现他后臀右侧赫然一个大黑脚印!医生说养着吧,我也没好办法。华只好忍着疼痛操办丧事。剧痛感持续了五六天,有人出主意说你找个马仙看下吧,老这样也不是常法,家里人就找了当地一出名的马仙儿。人家一看就说,你这是叫魂儿叫早了,被你老丈人给踢的!烧点金箔和黄裱纸,再给他念叨念叨:孩子不知道轻重,一家人叫什么真儿!
  不知事实是否如马仙所说,反正烧了东西后,华的腰当天就不疼了!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2 21:30
第十二回、看 香

  看香即是马仙烧一把香,由香的燃烧状态来判断问事人的健康状况和其他事由。
  父亲清明后没来由的眼皮发沉,嗜睡,每天上午必睡三个钟头。带他到BD各大医院检查,挂了几个专家号,还做了核磁,都说没问题。后来去山里找了个出名的老中医,仔细号脉后说可能有轻度脑萎缩,老年人的常见病症,开了几副中药,建议居家调养。吃了几个月症状依旧,有朋友就推荐了个看香人,说如是邪病,他给看了准好;还说当年CWG的夫人经常找此人看事,名气很大。路也不远,十月的一天我陪父亲找到此人,排队等着问事的挺多,而且此人有个习惯,一天最多看9个,我们去晚了,没办法,只好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赶上第三个看,那人看了看父亲,问了姓名籍贯年龄属相后,就燃起了一把香,在张天师神位处供起,双手合十在额头处,默念了些咒语般的词汇,做完这些他已满头大汗!紧接着他问父亲,你是不是老是想睡觉?父亲点头。他说,你们村有个叫高新章的,是得肺癌死的,趁你清明上坟的时候跟过你!父亲想了想,说是有这么个人,去年没的。我清明时去祖坟上添土,完事后骑着电三轮回家,也不知怎么的,迷迷糊糊的就骑到了他们家门口!门口一大群妇女笑话我说:你家在村西,咋跑到我们老东头来了?这时我才清醒了些!看香的说你去买点纸钱,我在这给送送,没大碍的!
  父亲现在已没了嗜睡症状,把那些药也停了。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2 21:32
第十三回          幽灵人间之惊天恶讯

  叮……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我从睡梦中惊醒。
  “喂,找谁呀!”我很不高兴。
  “小胡吗?若芳出事了,你快来呀!”电话是若芳的母亲打来的。
  听到若芳出事的消息,我着实地吓了一跳。若芳是我的未婚妻,我们下个月就准备结婚了,再说她健康的很,昨晚她下夜班时,还是我接她并将她送到家门口才分手的。
  “她怎么啦?”我焦急的问:“在哪家医院?”
  “你快来呀,若芳她……”电话那头传来哭泣声。我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了,随后我得知医院的地址。
  我顾不上刷牙洗脸,急匆匆的胡乱穿了衣服。出了门奔下楼,拦住一辆面的,直扑向医院。
  在急诊室门口我见到了若芳的父母亲。
  “若芳她怎么样?”我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究竟发生什么事啦!”
  若芳的父亲是一个退休工人,他见我来了,突地冲上前一把封住我的衣领:“你这混蛋,你对小芳做了些什么?”
  我给弄得一头雾水:“我?我没对她做什么呀?”
  若芳的母亲是个老实人,见老头子大光其火,忍不住上前拉住我:“小胡,我知道你是个好小伙子,我家小芳下个月就嫁给你啦!可你……”说着不禁落下泪来。
  “我?伯母请你相信我,我和小芳好的很。”我觉得自己委屈万分:“我能对小芳做什么呢?告诉我小芳到底怎么啦?”
  “哼,人模鬼样,还在装蒜。”我知道这个未来的岳父一向对我有成见,只是可怜我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岳母将我拉到一旁:“小胡你老老实实的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我。”
  “伯母,我昨晚接小芳下班后,和她吃了点宵夜便送她回家啦。”我丝毫不敢隐瞒的叙述了昨晚的经过。
  “是真的吗?”伯母强压住脸上的伤心,用一种肯定的眼光注视着我。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是真的,我和她还约好今天到亚洲商都,去看家用电器呢。”
  “小芳怎么啦?”我不禁眼含热泪。
  “小芳被人强奸啦。”伯母泪流满面:“就在楼下的树林里,早上被人发现的,现在人生死未卜。”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2 21:33
第十四回          幽灵人间之扑朔迷离

  当急诊室的门打开时,我第一个冲上前:“医生,我女朋友到底怎么样啦?”
  “我们已经尽力啦。”医生很无奈的说:“她被人用钝器敲击,造成头颅出血,已经回天无术,请你们节哀顺便。”
  一行泪水顺着脸庞不禁流下,我瘫倒在地。小芳的父母哭天喊地。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走出警察局,我都快忘记我究竟对警察说了些什么,我的脑海里只有小芳的影子,我步履蹒跚的游荡在大街上,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在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每天日夜不觉得活着。由于证据确凿,我的嫌疑被排除,若芳的父母也理智了很多。若芳被人奸杀一案也成了警察局的第一大案,他们表示一定会把凶手绳之以法,而我只有漫漫无期的等待。
  我向公司请了半年的长假,在给若芳办完七七之后。我想一个人把杀人凶手找出来,这个想法我很坚定,我相信我一定行的,这样就可以慰祭小芳的在天之灵。
  已经过了快一个月,我一点头绪也没有。在这期间我访问了小芳家周围所有的人,他们很同情我,却不能给我一丝有用的信息。警察局的大门也都快给我踏破,可他们给我的除了等待还是等待。所有知道这事的人都为我的痴情打动,若芳的父母也劝我趁年轻从新在找一个,我的父母曾跪下求我不要在这样。可他们哪里知道我对若芳的爱早已超出我的生命。
  我和若芳是在上大学时相识的,那时候我胆子很小,人也很怕羞,除了同乡好友阿俊,我几乎没有任何朋友,我每天只躲在寝室里爬格子,渐渐我写出了一点名气,便给老师介绍到学校的〈校园报〉当编辑,在那我遇见了若芳,她也是编辑之一,那时候她可是有名的校花,后来得知她竟然也是同乡,我几乎兴奋极了,就这样我们从一开始的相识到慢慢的相知,我们恋爱了,得知我和若芳恋爱的消息,若芳的那一群追求者都差点集体自杀,我还沾沾自喜好几回,我的好友阿俊得知消息后,为此一个人喝醉了找到我,与我大吵了一架,原来他也是若芳的追求者,后来他和另一个女孩谈了恋爱,我才慢慢与他和好。
  但是想到我和若芳曾经的花前月下,想到她的万种柔情,我不禁又泪流满面。
  每天一大早我就出门,象大海捞针一样寻找着一切可疑的线索,可总是又失望而归。晚上我只龟缩在准备和若芳结婚用的新房里,独自一人品尝着思念的煎熬。终于在劳累和忧愁的夹击下我病倒了。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2 21:35
第十五回          幽灵人间之惊魂一瞥


  在我生病期间,除了阿俊不时的来看看我和照顾我,我几乎没有什么朋友了。我的情绪也变的更沉,时不时的一个人对一个人发火。而且我还经常的作恶梦。
  朦胧中我似乎看到若芳就站在我的眼前,她冷冰冰的看着我,嘴角蠕动着,仿佛在对我说些什么,可我一句也听不清,当我伸出手想触摸她时,她就在我的眼前慢慢消失,我大声呼喊着若芳,猛然醒来才知道又是一场惊梦。
  梦醒后的我无心再睡,我拭去额头的汗水,从冰箱里拿出一听啤酒,坐在阳台的窗户上,望着外边的世界,我又陷入回忆。想到若芳的蒙羞惨死,我就象被人从心头挖去一块肉般,令人难受异常。
  我对着浩瀚的星空:“若芳,你如果泉下有知,你就显灵告诉我谁是凶手。”
  我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会有鬼魂,此刻我只想抒发一下自己心中的苦闷。
  而我突然有种不寒而颤的感觉,我觉的在我身后的房间里有人,这种感觉很强,我定了定慌乱的心绪,我猛然回头。妈呀!我真差点给吓倒,屋内赫然站着一个人,这个人背朝着我,从背影我感觉她是个女人。
  我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如果说是贼,可是我能明显的感到空气中那诡异的气氛,可如果说是鬼,那也太不可思议啦。
  “你……你是谁?”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个神秘人一动不动,也没有回答我的问话。我越发越不能理解眼前的一切。我想我爱若芳是出自内心的最深处,即使面前的真是鬼,那她也不应该有害我的理由,想到这我不由觉得胆子也大了些。
  “若芳,是你吗?”我跨前一步问道:“为什么你不说话呀?”
  “愿群星镶嵌轻裳于你披,叹百花之香不及你,唯你最美……”一个空洞而美丽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这,这是我写给若芳的第一封情书里的语句。那眼前的就是……我不及多想。我冲向前:“若芳,我想你好苦。”
  “不要过来。”若芳的声音冰冷而勉强:“你我人鬼殊途,我不想吓着你。”
  “若芳。”我的悲喜交加:“我爱你,不管你怎样你都是我的妻子。”
  我奔上前抱住若芳冰冷的身躯:“若芳你告诉我是谁把你害成这样?”
  若芳慢慢的回过头。一副苍白可怕的面容,让我的心不禁一丝颤抖。我伸出手轻轻的触摸着她:“你知道我有多么的想你吗,我要杀了这个害死你的凶手。”
  若芳的身躯轻轻的颤抖了一下,接着她叹了口气:“我就是怕你因为我而消沉,才现身和你一见,其实你又何苦这样,若芳蒙你错爱。”
  我紧紧地抱着若芳任凭我和她的眼泪交融。
  当若芳说出凶手就是阿俊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阿俊?他怎么会想杀你呢?”我不知道该如何让自己相信这个事实。
  “他简直就是个畜生。”若芳咬牙切齿的说:“我没想到他是一个人面兽心的恶棍。”
  看着若芳那苍白的脸,我可以感受到一种恐怖,若芳不会想杀死阿俊来报仇吧。
  若芳没有察觉出我的不自然,她用一种深情的目光注视着我:“我虽然死了,但有你这么深爱我,我没有遗憾。”她用手臂抱住我:“小胡,答应我。把阿俊的罪行揭露后,把我忘记吧,从新找一个可以爱的人。”
  我没有回答她,我只任凭我的泪水流下,她哪里知道,我早已暗暗的发誓除了若芳我终身不娶。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2 21:37
 第十六回             幽灵人间之真相大白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按若芳的要求,给阿俊打了电话,约他尽快到我这来一趟。
  阿俊来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快一点,他一进门便挂着他那招牌的微笑:“什么事这么急,是不是知道凶手的线索了。”
  阿俊的笑一向有给人春光明媚明媚的感觉,但今天我似乎能看到在他微笑背后深藏的邪恶,我有些厌恶的招呼他做下来,并给他倒了一杯茶。
  “我给你说个故事吧。”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你听完后再告诉我你想些什么。”
  “好啊。”阿俊似乎没有察觉什么,面含微笑的说:“正好今天没事,就陪着你疯吧。”
  “以前有两个在一块长的好朋友……”我象是在说一个别人的故事:“当他知道杀人凶手就是他最好的朋友时,他简直无法相信……”
  随着故事的深入,阿俊的脸也越发越难看:“不要再说了。”阿俊将头埋在两手之中。
  “你知道了。”阿俊有些哽咽。
  “我真想不到是你。”虽然我早知道他是凶手,但从他的嘴里说出,我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我不想的。”阿俊抬起头,满脸泪水:“我真不想杀死若芳的。”
  我冷冷的看着他,我的心痛的让我真想死去。
  “你这个恶魔,你看看我是谁。”若芳突然出现在中间。
  阿俊似乎给吓了一蹦,他站起身,声音极其恐惧的问:“你,你,你是人是鬼。”
  若芳飘逸的站在我和阿俊之间,用一种怨恨的目光看着阿俊:“我当然是鬼,你不会天真的想到我没死吧。”
  阿俊给吓的不停颤抖:“听我说,我不想那样的,只是因为我太爱你。”
  “你还说这些费话,干什么。”若芳气愤到极点。
  “我知道我不可饶恕,可是我是真的很爱你,当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我不能自拔了,就是因为小胡是我的好朋友,我才强压住对你的痴迷,当我发现我的女友不能代替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时,我鬼迷心窍的想把你从小胡的手里夺回来。”阿俊声泪俱下的坦白:“那晚我喝了酒,在你的楼下等你回来,我就想对你吐露我的真心,当你拒绝我时,我一时冲动……”
  若芳的眼神似乎平静了些,她摇了摇头:“不要说了,我不想杀你,你去自首吧。”
  阿俊的眼神怪怪的看着若芳,然后又扭过头看着我:“对不起,小胡。”
  只见阿俊用一种极快的动作冲向窗口……
  “不要。”我大声呼喊着,我知道已经来不及了,我闭上了眼。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2 21:38
第十七回         天晚千万别加班

  下班后无事在办公室多呆了一会儿,看一个鬼片。
  完了的时候天已全黑,表的荧光中时针指向八点。锁好门出来时,才发现整栋大楼静悄悄的,空无一人,走廊上的灯明灭着眨眼,我忽然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悸。
  电梯的指示灯表明停在十三层,我按了向下的按钮等它。
  然而到九层的时候,竟没见它停下,另一部也是。于是再换,结果A、B、C、D全是,没有办法,只好再去按E梯的按钮。终于开了,里边立了一个老太太,没想到还有人和我一样晚。有人做伴儿的感觉真好,我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下来。
  这晚的电梯空调很好用,或许是天晚或都人少的缘故吧,要比平时冷了许多。我抱了抱肩,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电梯停了,老太太走了出去,我准备跟着出去的时候,不小心抬头看了一下电梯的指示灯,这一看把我吓坏了,竟然指示着-1层,要知道我们电梯最底层就是1层,是没有地下室的呀。
  我有点不知所措,这时那个已经走出去的老太太缓缓回过头来,一脸骇人的皱纹,用一种慈祥的调调说:“小妹妹,出来呀,到了。”说完意味深长地笑,那笑里总觉得有点不怀好意。我不说话,用手指去按电梯关闭按钮,她一下子狰狞起来,向着电梯扑来,这时电梯关上了。
  按亮一层的按钮,电梯缓缓向上,像是一个负重的喘着粗气的人,在与另一种力量较着劲儿。
  到一层的时候,停住却久久不见门开,用手指按着打开的按钮不放,这时电梯门大开,而整个电梯却嗡地一声坠入负一层,门前是宽阔的大堂,黑暗着的,不见有日光灯,只有一些吊着的灯泡在风中摇摆着,发出昏黄而诡谲的光。我恍惑着不知所措,却看到那个老太太拖着重重的步子从黑暗中机械却异常凶狠地走来。我使出浑身的力量紧按电梯关闭按钮,看电梯艰难合上,那时候老太太那张狰狞的脸已近在咫尺了。
  不敢在一层停留了,我只好重新回到九层,然而到九层的时候却压根就没停。门开的时候,是宽阔的大堂,黑暗着的,不见有日光灯,只有一些吊着的灯泡在风中摇摆着,发出昏黄而诡谲的光。我更加恍惑了,然后又听到老太太步子拖着地上的声音,我在一瞬时关闭电梯门。这时看到电梯的指示灯显示是在第十三层,我按着关闭的按钮不敢稍有懈殆。就这样电梯一直上来下去,始使关着门,我再也没有勇气打开。
  看一下腕上的手表,指向八点五十了。而我也已经连惊带吓地有点精疲力竭,这样下去毕竟不是办法。我看了看手机,忽然想起大楼值夜班的保安小刘是我平素最熟的,而且人也壮实,充满阳刚,只好找他帮忙了。
  就打了电话过去到管理处,正好是小刘接的,我只说“你来接我,我在电梯里,顶层,天黑我怕”。
  小刘很爽快地说:“好吧,我去接你,等我呀。”
  我的心一下子放稳了,长出了一口气。
  顶层,开门,穿着保安制服的小刘低着头走进来,没有说话,他平时也比较少言寡语的,我也不要求他跟我讲什么,只要能陪我走出电梯就可以了。
  于是电梯一层层地下来,很顺利的样子。
  但问题还是出现了,在第一层的时候仍然没有停,又向下掉去。我惊叫:“小刘,怎么了,电梯还是没有停呀。怎么办?”
  “它停在该停的地方,你急什么。”一个阴冷低沉的声音,不是小刘的。我大吃一惊,这时那个穿制服的人缓缓转过身来,说:“你认为我是小刘吗?”
  分明一脸刀刻似的皱纹,竟是那个一脸凶像的老太太。我一下子晕了过去。
  轻轻地,有人拍我的肩膀,我骇然一振,看时,却见是一身保安制服的小刘,他说:“看看几点了,还不下班!”我看了看表,晚九点整。小刘笑了起来:“怎么了,做恶梦了,吓成这样!脸色都白了。”我看了看四周,竟然还是在办公室里,电脑还开着,音箱发出呜呜的声响,哦,真的是做了个恶梦。
  小刘陪我出来,锁了门,向电梯走来,心里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看了一下显示灯,只有E梯显示是停在顶层的。我要去按,小刘阻止了我,说:“那个电梯坏了很久了,你不知道的吗,指示灯早就不亮了,今晚怪了,怎么又亮了起来呢。”我说:“是吗,灯亮了就可以吧,我急着回去,它现在停在十三层,很快就下来了。”小刘诧异地看着我,很不解的样子:“你今天也有点不对劲儿,我们大楼只有十二层的,哪里多了一层出来。没看那是十二吗?”我细看时,果然是十二层,便只觉自己做梦糊涂了。于是抱歉地对小刘笑笑,这时A梯下来,停在九层,他便陪我走了进去。
  到楼下大堂,和小刘道别,随口问了一句:“咦,你怎么知道我还在办公室的?”
  小刘的回答却让我不知所措,他说:“你打电话给我呀,说你困在电梯里,呵呵,我到处找你不到,就知道你肯定在骗我,就去办公室找你,果然在,还睡得很沉呢。只是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小刘讲完哈哈大笑,我却一路飞奔地离开大楼。
  以后,再也不加班那么晚了!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2 21:40
第十八回代课老师(1)

  我在这间小学代的是语文课。做代课老师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堂堂中文系本科毕业,冒父母亲之大不韪扔掉内地的机关铁饭碗,只为了一个轻率的承诺就只身跑到深圳来了。一节课只有50元,萍儿说那就不错了,如今学文的在深圳等于一个高中生。当然我还可以写稿投到杂志,只是采用率不足两成,杨编辑说得很婉转:
  小李啊,你的文学功底不错,如果笔调再细腻一点,内容往下半身压一压,管它裸奔还是裸泳,如今的杂志文学只要你大胆地去想象,然后不结巴地写出来就行了,多用形容词,少用感叹句。多写晚上,少写清晨,多点通奸,少点恋爱,多进房少出厅,明白了吗?
  我茫茫然点点头,其实我更糊涂了,不过也总算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以后只能一心代我的课吧,投稿事可免了!
  萍儿的销售工作搞得不错,从一天到晚不停在响的电话铃声中可以感觉出来。不过就在一年半以前,她还没用上手机,她是用磁卡从她做营业员的店铺门口那台公共电话亭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
  “这里城市好大,我谁也不认识,我害怕,我老哭。”
  “别哭,萍儿,还有我呢!”
  “你会来这里陪我吗?”
  “会,我一定会的,我过两天就来。”
  过了两天,我真的就经过了两个机场,进了一个关口,出现在了萍儿六平米的出租屋里。
  生活中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一路走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三思,有时候甚至考虑都懒了,反正都是你没经历过的事情,想那么多干嘛,当时开心就行了。
  就算是当时开心有时都挺难。我代的只不过是小学语文而已,却也会让一个小学生难倒。换一种说法吧,当我第一遍看完肖兵兵的命题作文《我的父亲母亲》时,第一反应是我可能发现了一个天才。
  “我的父母很疼我,我也爱他们。可是,他们却不能带我去公园和游乐场,因为,他们白天都不出来的。不过爸爸就会在白天陪我玩电子游戏,他总是赢我,我不服气,他就拍拍我的头神气地说,小子,别不服,我是爸爸啊!我当然不服气,谁规定爸爸就一定会赢的?
  妈妈天天给我做好吃的饭,可是她自己却不吃,每次都只做我一个人吃的菜,然后爸爸妈妈就笑着看着我吃,我要他们一起吃,可是他们总是说不饿。真奇怪,我的爸爸妈妈好象永远也不饿。
  我爸爸很厉害,他的功夫天下无敌,有一次晚上带我去看电影,回家的路上经过一个工地,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上面工棚里掉下来一块大石头,本来是要砸到我的,好在爸爸把我一推,石头就砸在了爸爸头上,那石头比电视机还大,却好象能穿过爸爸的身子似的,最后掉在了地上,而爸爸连衣服都没有碰脏。
  妈妈更神了,上个月我吃完晚饭正在做作业,妈妈端着水果从厨房出来,不小心滑了一跤,后来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我看到水果刀正插在妈妈的手臂上,而妈妈一点也不知道痛,我不告诉她她还不知道呢!
  我的家很幸福,可是自从两年前搬到现在这个地方以后,我们家的亲戚好象突然全都不见了,爷爷奶奶也不再来看我们了,我问爸爸,他说他们都出国去了,可是他们为什么连电话也不打给我呢?我真想念我的爷爷奶奶,不过今天的作文是只写爸爸妈妈的,我就不能再写爷爷奶奶了。“
  这就是一个九岁小学生的作文,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真是匪夷所思。我给办公室几位老师看后,每个人都哈哈大笑,只当是看一篇幽默小品文。然而我却犯难了,我不知道该如何给肖兵兵打分。说实在话,三年级的小学生能有如此流畅欢快的行文,如此结构紧密的文字组织,确实非常难得。只是,他的内容却完全偏离了我的命题思想,因为我当时布置作业时明确表示了一定要写实,允许抒发情感,但不能杜撰,我不想让现在的孩子重复我小时候每逢作文就一味杜撰让座啦、扶老太太过马路啦诸如此类的事情。
  最后我决定找肖兵兵好好谈一谈,让他重新写一篇作文上来,我相信,他是完全有能力在我这里拿到高分的。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2 21:41
第十九      回代课老师(2)

  肖兵兵在班上算是发育较缓慢的一个,身材明显比其它同龄同学矮小,加上他皮肤尤其细白,是那种白到能清楚看到里面的墨色血管。
  每个小学生在老师面前都会很老实,但肖兵兵的老实就不是装出来的,他就是那种天生的腼腆。平时我也发现他总是很难和同学打成一片,课间的时候,总爱一个人趴在栏杆的铁花上出神。我曾经有一次特意观察了这个落群的小家伙,才发现他在整个课间的十分钟里竟然也是一动不动的,直到铃声响起,才有气无力似的慢慢走回教室。
  另外肖兵兵还有一件令我留意的是前一段深圳受冷空气侵袭,着实寒冷了几天,那几天一到下课后,所有教师同学都自然而然走到操场上晒晒太阳,而只有肖兵兵一个人却躲在角落的栏杆上,仍旧是一动不动地出神。
  “这孩子真奇怪。”旁边一位老师说。
  “不过他挺聪明的,我教过他的数学,”另一位老师说。
  “他一直是这样吗?”我问。
  “不知道,他只不过转学过来才半个学期。”
  肖兵兵现在就站在我办公桌面前,微微低着头,看着地面,不时无聊地用脚尖扭动着地板,我知道他是在等待我先开口。
  我决定先不开口,静静地看着他,我只是对他出奇的平静感到好奇。一般孩子让我叫到办公室,多少都会有一点害怕或是慌乱,不管是否有做错事。
  良久,肖兵兵没有等到我开口,就奇怪地抬头看了我一眼,看到我也正好在看着他,他便又若无其事地低下头继续研究他的鞋尖。
      算了,我今天算栽在这小家伙手里了,于是我抽出他的那张作文,对他说:“肖兵兵同学,这篇作文是你写的吗?”
  肖兵兵抬头瞟了我一眼,仿佛这是一个非常荒唐的问题。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咳,”我必须改变这种处于下风的形势,毕竟我是老师,是上级,“肖兵兵同学,”我略提高了一点声调说:“那么,你写得都是真的吗?老师可是说过这次作文主要是要写实。”
  一阵沉默,肖兵兵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一贯苍白的脸色竟然涨得绯红起来。他毅然抬起头看着我说:“我就知道你们不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我竟语塞。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回答我。我读书至大学本科,古今中外名著野史几乎无所不读,我今年26岁,好歹从北到南也跨越过几千公里,见过黄河和长江,登过长城和泰山,如今,就在这间三面玻璃的办公室里,被一个年仅九岁的小学生面对面地戏弄。
  我不知是急火攻心抑或是六神无主,一时竟想用马克思唯物主义来和这位可敬可佩的肖兵兵同学大大辨论一番。
  我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水,尽可能地让自己平静下来,让自己尽快思路清晰。
  “肖兵兵同学,你平时都喜欢看什么书或电视啊?比如超人,你是不是很喜欢啊?”我决定迂回诱敌。
  “不喜欢!”口气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蜘蛛侠,IQ博士呢?”
  “不喜欢!”
  “你不会从来不看电视吧,”我耐着性子说。
  “是的,因为我家就没有电视!”肖兵兵的眼神不易觉察地掠过一丝凉气。
  不行了,我又要喝杯水先了,喝完水之后,我先使劲干咳一下,这是我遇乱定惊时的习惯一招。
  我认为无法再交流下去了,于是我使出杀手锏,挤出一丝笑容说:“这样吧,下午放学后我去你家做家访吧!”
  肖兵兵面无表情看着我,我只好挥挥手说:“你先去上课吧!”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2 21:43
第二十回            代课老师(3)

  我在学校食堂吃过晚饭后,先给肖兵兵家挂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尖细的声音,我一时不能辨别出倒底是肖兵兵的父亲还是母亲。我说明了家访的意思后,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我赶紧进一步说明家访是学校和家长之间必要的交流,对准确地掌握学生的学习生活状态是很有帮助的。
  “那好吧,我们在家里等你。”随即电话啪一下挂了,我对着长鸣着占号音的话筒苦笑,这真是有趣的一家人。
  根据肖兵兵的资料,他家在福田新区的一个住宅小区里,我倒了两次车才到达。
  这是一个崭新的住宅小区,几十栋八层高的多层住宅小楼错落在巨大茂盛的大叶榕中间。这些老树是开发商别出心裁的一招,从外地买来几十年上百年树龄的大树植在这里,营造出温馨浓厚的居住气息。的确,这些楼房看起来建好不会超过半年,那未曾褪尽的灰浆油漆味道竟然就被这些经过百年沉淀的老树吸得干干净净。
  小区还没完全住满,有一部份阳台还是空荡荡的,不过开发商也算有心,到了晚上把空房子全都亮上了灯,远远望来,倒也热闹呈祥。
  我很容易就找到了肖兵兵的家,这是最靠里面的一栋楼,而且还是最高的那一层,虽然我只有26岁,但长年趴桌子爬格子,严重缺乏锻炼,这一趟爬到八楼真是够呛。要不是心中有着一股作为人类灵魂工程师的强烈自豪感支持着我,我想我早就打退堂鼓了。
  其实光是这个不着边际的自豪感我想还是不够支撑我虚弱的身体的,更主要的应该是好奇心多一点吧,21世纪的深圳没有电视的家庭对于我的吸引力绝不下于昨天晚上来找萍儿的那个大胸脯女同事。
  没有电视的家就在上面,我只要一步一步迈上去就能到达。而目前我更需要的是让萍儿的大胸脯女同事赶紧清晰一点地进入我的脑海,把周身血液都流到下半身去吧,好让我两只脚更有劲,要不,我非倒在五楼双脚抽筋不可。杨编辑的话还是有点道理嘛!
  对了,那个萍儿的女同事叫什么来着?红红?丽丽?梅梅?糟糕,实在想不起来了,萍儿不在,她只是喝了一杯可乐就走了,出门的时候,我抢先一步要去开门,不小心却用肘子狠狠地撞了一下那个巨型胸脯。奇怪的是,她竟然对我笑了,更奇怪的是,我的脸没有红,也对她笑了一下。那一刻我们象极了一对刚偷完情的狗男女。
  不过最奇怪的事在后来,我和她双双忘了说拜拜了,她走出两步回眸一笑,我就一直在她的背影里纳闷,有一对这么大胸脯的女人可惜偏偏生了一双又扁又平的窄臀,造物主这是叫公平呢?还是叫不公平?
  我决定按我的叫法,就叫她波波,港产片波霸女星常用的名字。我还决定以后只想她的正面上半部,下半部不管正反面都不去想它,一个人民教师总想着陌生女人的下半部是一件羞耻的事情,即使我只是个代课的。
  想到这儿,八楼也到了,按门铃,开门,问好,握手。




作者: 文子    时间: 2015-7-12 22:42
关注中……Y(^_^)Y

作者: 棒棒糖    时间: 2015-7-13 01:23
我能说,我做了噩梦才被吓醒么

作者: 小苦菜花    时间: 2015-7-13 08:57
本帖最后由 小苦菜花 于 2015-7-13 08:58 编辑

早上起来就是十章,楼主威武。

作者: 小苦菜花    时间: 2015-7-13 08:59
棒棒糖 发表于 2015-7-13 01:23
我能说,我做了噩梦才被吓醒么

我也是,看了心中有些发毛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3 09:13
第二十一回代课老师(4)

  好冰凉的手,而且还很生硬。我不太自然地迅速从肖兵兵父亲的手中抽出手来。虽说现在还是冬天,我的手其实也是冰凉的,因为我刚从外面进来,但我冰凉的手都能真切感受到的冰凉,想想那是何其的冰凉。
  无疑肖兵兵苍白细腻的皮肤是源自遗传。因为他的父母无不比肖兵兵有过之而无不及。肖父剪的是小平头,削瘦的脸上有浓黑的眉毛,高直的鼻子,棱角分明的嘴唇,只是这张称得上英俊的脸却有着令人很不舒服的表情,我琢磨了半天才想到,让我不舒服的原因来自于他那双小而深遽的眼睛。可能因为他眼睛太小的缘故,我只见到黑黑的一片,根本分不清里面的眼白和眼眸。
  我尽量不去迎视肖父的那张脸,这时,肖母端着一个果盆从厨房款款出来。肖母是位让人第一印象就是非常优雅的女人。就连走路也是没有声音的。肖母穿的是一身暗红金丝长裙,裙摆一直拖到地上,盖住了双腿。我想那裙摆里面真不知是一双何等美妙精致的小脚啊,竟然可以走得如此轻盈!
  肖母一头乌黑如烟的秀发披肩而下,前面是一络稍长的刘海,半遮半掩地恰到好处遮住了美丽的双眼。她最动人的地方是那饱满、线条极具美感的唇,两边唇角微微朝上翘起,仿佛天生就挂着一副永恒的微笑。
  蒙娜丽莎也不过如此吧,把万种风情长挂嘴角边的微笑一辈子见一次也就足够了。
  可惜的是,这个绝世嘴唇却保留了这个家的特色:苍白、毫无血色。
  我是在肖父的一声咳嗽声中把眼睛从肖母嘴角拉回来的。
  “啊——我这次来呢,主要是要作一个家访,家访内容呢,就是这个,这个。。。”我略带点慌乱地在几个衣服口袋里摸索了一阵,最后才想起肖兵兵那张作文是放在公事包里。
  “这是肖兵兵的作文,老实说,文笔不错,语句通顺流畅,是个好苗子,不过这内容嘛。。。你们过过目吧!”我把作文纸递过给肖父,趁这个机会打量起这个家的摆设来。
  正面墙上一幅大油画,看得出,油画里的俊男美女正是这个屋的男女主人。那时候他们应该还很年轻,脸上的笑容也很阳光、甜蜜。
  左边墙是一个大的红木书架,这种书架我在一个古董家俱店看到过,价格不菲。书架旁边是一个大镜子,椭圆形状,可以前后活动的那种,这也是一个很怀旧的设计了。
  右边墙正中间是一架白色钢琴,靠墙放的那种,钢琴盖上摆放着一本翻开一半的琴谱,这说明屋主人经常使用它,而不光是把它作为一个摆设。
  钢琴旁边有一个很大的,用铁丝精心编织的花蓝,花蓝里插着一大束百合,简约的造型也造就了这一角的宁静气氛,其实这个房间的一切摆设无不透露着一股宁静祥和的气氛,这也就无声地揭示了主人的品味。这种过于追求简约和宁静的品味却让我感受到刻骨的距离感,仿佛我置身的不是一个居住的家,而更象是正在拍怀旧电影的片场。谁会住这样的家呢?三十年代的张爱玲也许适合住在这儿吧,我想。
  突然间我意识到了什么,皮肤一下子收紧了起来,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觉顷刻布满全身。
  果然,那是真的!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3 09:14
第二十二回代课老师(5)

  这个房间里没有电视!
  我再次抬头看墙上的那幅油画,准确来说是看油画上的那一对屋子主人,这是一对什么样的人呢?连电视也不屑看的人吗?
  这时候,旁边突然响起一阵尖利的笑声,我吓了一跳,赶紧转过头来,看到发出笑声的是肖父,这笑声使我想起来了,下午听电话的就是肖父。只是他现在说话的声调却又降了不少,几乎是标准的男中音了。
  “兵兵这孩子,想象力是越来越丰富了,好好好,这就是音乐培训的效果嘛!”肖父还有一副整齐洁白的牙齿。
  “音乐培训?”我说着望了一眼那架白色钢琴。
  “没错,他妈原来是钢琴独奏演员,兵兵从小也喜欢音乐,都说音乐能激发人的想象力嘛,哈哈。”肖父笑着说。
  原来如此!
  我疑惑顿解,也陪着笑了一下,拍了拍坐在旁边安静了一晚上的兵兵,正欲起身告辞,肖母这时递过来一只刚削好的苹果,我看着那如玉脂般的手递过来的苹果,竟然连客气话也忘了说,木然地接了过来,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晚上车流少的缘故吧,我回家甚是顺畅。开门进屋,便发现萍儿还没睡,因为家里还有一位客人。
  波波?我差点叫出声来。
  “老公,来我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从香港请来的玄学大师,梅风子梅小姐。梅小姐,这是我老公。”萍儿起身介绍说。
  我勉强地笑了一笑,对萍儿说:“我们昨天已经见过了,梅小姐来找过你,我忘了告诉你了。”
  “是吗?你也真是的,梅小姐,对不起啊,让你又多走了一趟。”
  “没事!”梅风子笑着坐了下来,眼睛却一直古古怪怪地瞪着我看。
  我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便赶紧脱了鞋走进里间,准备冲凉。
  萍儿跟了进来,她一边帮我找衣服一边说:“公司的楼盘后天举行开盘典礼,就请了梅小姐过来给客户当场解答风水疑问。听说梅小姐在香港名气还挺大。我和她就特别聊得来,刚才她还给我算命呢,说我今年肯定肯定能结婚,嘻嘻!要不一会你冲了凉也出来让梅小姐给你看看吧。”
  “看什么?”我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心里却被刚才梅风子的眼神搞得心烦,那个眼神和昨天晚上回眸的眼神是完全不一样的,刚才的眼神有一种悚人心神的穿透力。
  “她说我今年可以结婚,你就去看看你是不是我结婚的对象。嘻嘻。”
  “神经病!莫明其妙!”我无名火起,扯起萍儿递过来的内衣转身往冲凉房而去。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3 09:17
第二十三回代课老师(6)



  真正莫明其妙的是我。
  任由水龙头的水用力地拍打着我的全身毛孔,冲刷着身上的每一寸污秽,然而,梅风子刚才那悚人的眼神却怎么也冲刷不掉,反而是越来越清晰。
  我心里知道此时梅风子在我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了昨天晚上的那种色情念头,今天的她是一个天外来客,对,一个古怪的天外来客,这就是刚才匆匆一面的感觉,时间短暂,感觉却是那么强烈,这是全所未有的事。
  这个梅疯子!
  我在心里狠狠咒骂道。
  走出冲凉房,我一边用浴巾抹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直接就进了房间,我不想再走出客厅了,因为不想再看到那让我心惊肉跳的古怪眼神。那种感觉仿佛我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刚抹完头发,突然感觉到身后一动不动地站着一个人。
  我吓得浴巾都掉到地上。
  原来是萍儿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有没有搞错,走路连个声音都没有,人吓人吓死人的!”我一边拾起浴巾一边责备说。
  “你才搞错呢,这个家除了我还有谁会走进我们的卧室啊?我一直都这么走路的啊,怎么了?是不是今天做了什么亏心事了?惊神怕鬼的?”萍儿张口就连珠炮轰了回来。
  我也不理她,找了个梳子对着镜子梳进头发来。
  “快,穿上外套,跟我出去,梅小姐说要给你看看相。”
  “不看,你烦不烦,还大学生呢,都成封建老太婆了。”我揶揄道。
  “封建老太婆又怎么样?反正今天你怎么也得出来,要知道平时想请她都请不来,这个机会我可不想错过了!”萍儿伸手就来拉我。
  “好好好,别拉了,我就出去看这疯子有什么要说的。”
  客厅。
  我故作漫不经心地坐在了梅风子的对面,也不看她,就把左手伸了过去。
  “呵呵,我不是给你看手相,你把脸抬起来看着我,我要给你相面。”梅风子淡淡地说。
  我抬起头,眼睛刹那间又接触到了她的双眼,从她眼睛里迸出来的依然是强烈而慑人心魄的光芒,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躲,想立即躲开梅风子的眼神。
  然而,这次我失败了。
  我的双眼就象被梅风子的眼睛吸住了一样,完全不由我的控制,我只是意识上想躲开,而我事实上是一动也动不了了。
  她的眼睛好象在变大,越来越大,越来越深,里面有一个紫色的光环,光环中间有一个玻璃球一样的东西在转,转得很快,紫色光环在它的旋转下幻映出来的影子不断地快速变换着图案,那是一种绚丽非常的图案,让人炫目。。。
  我有点头昏,感觉很困,于是我慢慢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我做了个梦,一会是肖兵兵的母亲在对我笑,一会是梅风子,恶狠狠地瞪着我看,我不想见到她,一转眼又换成了肖兵兵的母亲,那个东方蒙娜丽莎。。。
  不幸的是,我醒来了,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东方蒙娜丽莎,而是梅疯子!
  还有一脸关切的萍儿。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3 09:19
第二十四回                 代课老师(7)

  “我怎么了?”我发现自己正躲在沙发上,满头大汗。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今天都吃了些什么?”梅风子的眼神不再悚人,而且变得柔和非常,象昨天晚上一样。
  “就是吃饭吃菜啊,我天天都在学校食堂吃的,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我问道。
  “你好好再想想,除了学校食堂以外,你还在其它地方吃了什么吗?或才有什么陌生人给你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吗?”梅风子再一次细声地问我。
  “没有没有没有,”我突然不由自主地暴怒起来,“你们是怎么了?是不是我生病了?可是我感觉挺好的啊,为什么一直问我吃什么了?平时吃了什么我今天就吃了什么,没什么好问的了!”我腾起身来大声吼完这一通话后转身就进了房间不再出来。
  说来也奇怪,刚才还暴怒的我一进房间竟然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感觉了,反而非常好心情地找了一张CD放进碟机里,这是一张经典爵士乐,然后在这阵悠扬浪漫的萨克斯曲子中安然入梦。
  由于昨晚休息得不错,第二天精神特别高爽。
  我可以说是第一个到学校的。看门的王老头还在刷牙,我和他打了声招呼,看到他忙不甚地咬着牙刷在嗷嗷说了句含糊不清的话,我想应该是早上好之类的吧。我对王老头笑了笑,然后径直走到校门口站直了身子。
  这时候早到的学生也陆续到达了,我面对着学生们,向每一个走进校门的学生微笑和弯腰说:早上好!
  每一个学生都用几乎相同的惊愕表情看我一下,然后迅速转换成笑脸向我弯腰鞠躬说:老师早上好!
  第一天总会让人带点惊讶的,不过我对学生们的快速适应能力还是很满意的。我对自己说,以后我将每天都坚持向每一个上学的学生亲自问好,我要把这种做法成为学校的传统!
  惊讶的当然不止是学生,更惊讶的其实是那些老师们,当所有学生老师都进入学校后,也就是王老头敲起第一节课的钟声时,我转身向教学楼走去,这时,我望见了出现在教学楼三楼办公室阳台上的张校长,五十多岁的老头戴着金边眼镜正向我点头微笑。
  回到办公室我才想起,今天上午我没有课,本来可以在家睡一上午的。
  于是,我准备用这个上午好好备课,或者出点小测验的试题什么的,总之,我不能让时间浪费掉。
  “小李老师,好样的,是不是化悲痛为力量啊?”同级的男教师顾明走过来拍着我的背说。
  “什么化悲痛为力量?”我不解。
  “你不是失恋了吗?”
  “失恋?你听谁说的?”
  “没有啊,看你突然这么反常,我以为你失恋了。”
  “呵呵,要失恋了才能这么做吗?我只是想让师生关系更密切起来。”
  “不单是这个啦,你今天上午没课,平时可是不到午饭你是不会出现的,反正你只是代课而已。”顾明似乎很了解我,可是我却记不清我原来是这样子的了。
  “是吗?我原来这么懒啊,呵呵,那以后就不能再懒了,虽然代课,也不能误人子弟嘛!”我乐呵呵地说。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3 09:21
第二十五回               代课老师(8)

  顾明转到我桌面前,弯下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审视犯人般审视了我好一阵,又伸手掌在我额头上碰了碰,然后一脸严肃地对我说:“恐怕还在潜伏期,建议你及早上医院检查检查。”
  我笑着瞄了他一眼,不再理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叠文件来。
  下意识地,我翻找出了肖兵兵的资料,里面是他这半年的所有答卷和作业。我稍事整了整,便从头细细看了起来。
  下午第一节便是我的语文课了。
  我象往常一样夹着讲义走进了教室,刚进门,教室里就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因为这是自发的。
  我有点感动,甚至鼻子都有点酸了。
  我只不过是作了个很寻常的礼貌行为而已,也许就是因为我先尊重了学生,很快地,我马上就赢回了学生的尊重。
  因为起得早一点,发现世界真美好!
  这节课我要做个测验,我上午精心准备了一份测验卷。因为我在查学生档案时发现其实我对自己的学生学习状况是很模糊的。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了解。我记不起来我以前是怎么带学生的,连翻一下以前的讲义时都让自己羞愧得脸红,那根本不叫讲义,简直乱七八糟,讲义后面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夹了一张美女泳装图。
  我把下午的测验卷带回了家,我必须连夜改好卷,并且要做好明天的讲义。
  我不明白萍儿竟会因为我带了工作回家而生起气来。她说我本来可以陪她去看电影的。既然我不陪她了,那她只好去隔壁打麻将。我耸耸肩,只说了半句话:萍儿,其实你也可以在家学学英语。。。
  话未说完,她已摔门而去。
  这样也好,难得清静。
  我批卷速度很快,不到十点,我连讲义也备好了,刚伸了个懒腰,准备弄点吃的医医肚子。
  门铃响了。
  这么早就输光了?我走出家厅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梅风子。
  “苏萍不在。”我懒洋洋地说。
  “我是找你的!”
  “哦,有事吗?”我不知为何,一见这个女人便在体内自觉产生出一种强烈的抗拒感。
  “你要让我先进来。”梅风子的口气不容商量余地,说完她已挤身进来了。
  我望着她那两条细腿,生怕她支撑不住她那庞大的上半身。看样了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梅风子走进路来还真象一阵风。
  我想了想,没有关上门。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3 09:23
第二十六回            代课老师(9)

  出于礼貌。我从雪柜里拿出一罐可乐递给她。
  “你坐下来,”梅风子今天的口气似乎又和前两次不同了,这次是用一种长者般的语气和我说话,每一句都不容我拒绝或还价。
  我坐了下来,就在她对面。
  她就穿着一件低胸毛衣,雪白的胸口,深深的乳沟就在我一尺距离内。然而,我的眼睛始终没有落在她胸口,想也没想过。
  我此时心里竟然升起一个近乎圣人才有的想法:一会她离去时,我要借她一条围巾,不然她要着凉的。
  “你现在在想什么?”梅风子问。
  “我借你一条苏萍的围巾吧,不然你要着凉的,”我老实地说。
  “哼!”梅风子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嘲,“你认为你现在的想法真是你自己的想法吗?”
  “当然,我就是这么想的,”我非常肯定地说,但我也有点不耐烦了,这个女人总是让我感到不安。
  “那么,你现在又想些什么呢?”梅风子站了起来,迅速地拉开了毛衣的拉链,里面什么也没穿,硕大的乳房呈现在了我的眼前,“看着我的身体,然后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你应该去健身和减肥了,因为你已经开始出现了下垂迹象,”我依然平静地说。
  梅风子脸一红,迅速拉上了毛衣,正色地对我说:“你只有一半是你的想法,而你的另一半思想已经受到别人控制,你第一次见我时的眼神和你刚才的无动于衷告诉我,你的另一半思想正被一个女人控制着。”
  “莫明其妙,我就是我,怎么会被一个女人控制了思想呢?该不是你想控制我吧,”我故意挑衅性地说。
  “哼,”她又冷笑了一声,“你当然不会感觉到,因为她已经溶入了你的思想,平常生活中,男女的思想是没有什么很大区别的,但在一些特别情形下,就很容易区别开来,比如刚才你看着我的胸部,如果你是百分之一百的男人,你就不会无动于衷。”
  “笑话,因为你只不过是苏萍的朋友,我只对苏萍有感觉的,她才是我女朋友啊!”
  “哼,”梅风子仍旧是先冷笑一声再说话,“控制你一半思想的是一个来自阴界的女人,尤其在晚上她的气就更盛,因此在你身上女人的思想就会强一些,如果你不信,晚上十二点到一点是她气最盛的时候,到时你可以试着去和苏萍接近,到时你就明白了!”
  “如果按你说的那会怎么样呢?”我被梅风子说得也有点隐隐担忧起来。
  “怎么样?你可以想想啊,一个女人怎么会对一个女人感兴趣呢?除非那个女鬼是同性恋,我看这个可能性几乎没有,因为刚才已经试出来了。”
  “那你说的那个女。。。女人,她也可以装一装的啊。”
  “她控制的只是你的意识而已,并不是你全部的思想,所以,这是没办法装出来的。”
  “我还是觉得这有点太那个了,这怎么可能?”我实在不能接受自己突然就有一半成了女人,岂不是变成了“东方不败”?人家还练成了神功,可我什么也没有。
  “你晚上姑且按我说的去做,是不是你自己心里就会有数了,我还会再来找你的。”说完,梅风子转身就走。
  “你还要不要围巾啊?”我突然记起这事,追出门去她已经走远了。
  梅风子走后,我想了半天,还是最终给萍儿打了电话,对她说有急事赶紧回家。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3 09:29
第二十七回               代课老师(10)

  萍儿果然匆匆赶了回来,我涎着嘴说,我是怕你打麻将太晚明天没精神上班,女孩子睡眠不足很容易残的。
  萍儿被我哄多两句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冲了凉就上床睡觉。
  我看了一眼挂钟,正好是十二点过一刻,于是我关了灯,把手摸摸索索向萍儿身上伸过去。
  萍儿迎合着翻了个身位,让我更就手,可是我却心里凉了半截,明显我的手虽然触着萍儿最私处,却是机械而麻木的,除了巴掌心的那点手感以外,全身上下竟没有一点反应。
  这时候,萍儿有点不耐烦了,翻了身过去说“算了,你是不是改了一晚上作业太累了。”
  我颓然地缩回了手,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突然,耳边仿佛从很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钢琴声,琴声悠悠婉转,如空灵山谷、鸟鸣虫叫,一会又似高山流水,湍急而清脆。
  我好象从未听过这么美妙的曲子,但却不自觉地张开了嘴,和着这曲子哼了起来。
  原来我竟然是熟悉这曲子的。
  我爬下床,慢慢走到窗前,拉开大窗帘。
  窗外是宽阔的草地,草地上有一颗大按树,清亮的月光透过树叶洒在草地上。
  我慢慢地睁大了眼睛,因为我又看见了她。
  按树底下,一袭白裙。
  就是那架白色的钢琴,是她,肖太太。
  她正在神情专注地弹琴着刚才那首曲子。
  洁白的月光照在她洁白的裙子和洁白的钢琴上,整个人和琴的周围泛起一圈迷朦的光晕。如同神话故事里的仙女。
  这时候,我看到了另外一个人影,从树的另一头缓缓走出来,一只手里拿着一个什么东西,正试图偷偷接近到肖太太的身后。
  不好,是梅风子!
  眼看她就要接近到肖太太了,我一急,脱口就喊了出来:快走!
  瞬间,肖太太和钢琴同时消失了,大树底下只剩下一脸懊恼的梅风子。
  “怎么了?”萍儿被我一声大喊惊醒,揉着眼睛坐在床上问。
  “见鬼了,”我没好气地说。
  “你说什么啊,”萍儿只当我是开玩笑。
  我刚要回答她,门铃响了。


第二十八回                  代课老师(11)

  来人当然是梅风子。
  “有没有搞错,我是在帮你啊,眼看就能收住她了,却被你一下子惊走。”梅风子一进门就大惊小怪地兴师问罪。
  我也没话好说,只好又去取可乐。
  “能不能换成啤酒?每次来都是可乐,烦不烦啊?”梅风子说。
  当然,我赶紧给她换了啤酒。
  被我们这么一折腾,萍儿也睡不着了,睡眼惺松走了出来。
  “你现在信我的话了吧,”梅风子说。
  我没出声,表示默认。
  “上次见你我一眼就看到你印堂发黑,天庭泛绿,已知你被鬼气入侵,不过你却不肯说出被侵缘由,令我无从化解。”梅风子看得出来一说到上次的事就来气。
  “那。。。那。。。怎么办呢?他会不会死的啊?”萍儿倒是替我焦急起来,扯着梅风子的衣服问。
  “通常说来人有人气,鬼有鬼气,这鬼气入人体多数是因为那只鬼有事要托阳世之人代办,办完即收回鬼气。受托之人一般无生命危险,但就肯定会折阳寿。”
  “那怎么办才好呢?”萍儿急得快哭出来了,我只好过去抱住她的肩膀安慰她,好象现在受害者倒不是我了。
  “唯有两个方法可行,一是找高人收了那只鬼,打散它的魂魄,这鬼气也就自然消了。再就是尽快帮它办完所托之事,那只鬼就会自动收回鬼气。因为如果鬼没了鬼气,是不能投胎的。”
  “可是我们并不知道她想要我办什么事啊?”我说。
  “你先和我说说刚才那只女鬼的事情吧,”梅风子看着我说。
  “快说快说,”萍儿急得猛扯我的袖口说。
  于是我就把那天家访的事情详详细细说了一遍,“可是我并不知道她是女鬼啊。”
  “那你是不是吃了她给你的东西?”
  “对,是一只苹果。”我想起来了。
  “这就对了,不过按你所说,那个家里一共有三口,其中小孩子肯定不会是鬼了,因为他能在白天出来,那两个大人就很可疑。”
  萍儿突然害怕得紧紧抱住了我。
  我一想到那天面对着两只鬼在谈笑,一想到肖兵兵整天和两只鬼生活在一起,不禁全身檄棱一下,鸡皮竖了起来。
  “可惜我师父不在,不然我们可以上门去收伏了他们,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这样不好吧,我看他们好象也不是什么坏人,哦不,也不象坏鬼。”我说。
  梅风子站起来,在客厅踱着方步,似在努力想着什么事情。突然猛转过身来,指着我说:“刚才我接近那女鬼的时候,感觉到她的气息很散,不象一个新鬼,本来人死后最多在阴间七七四十九天就一定要投胎,否则很难再世为人了。”
  “干脆我现在去她家直接问个明明白白吧,反正我见过他们,也不是很吓人嘛,我这就去,”说完我站了起来。
  “你去也没用,她的鬼气已侵入你体内,你慢慢就会和她合二为一,因此,她也不会再见你的了,不如我们先搞清楚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吧,”梅风子说。
  “咦,既然会慢慢合二为一,为什么我现在却还可以和你这么说话,我那一半鬼气呢?”我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来。
  萍儿听到我的话吓得突然松开手,跳到梅风子那边去了,两只大眼睛惊恐地直打量着我。
  “你这不是鬼上身,你只是让鬼的潜意识进入了你的思想,你还是你自己,不过你的很多观点、习惯就会慢慢受到这只鬼的影响,你自己可能并不察觉,但周围的人就感觉得到。”梅风子说完还转头看了看萍儿,直把那萍儿吓得又尖叫起来。
  “我明天办完苏萍公司的事就要赶回香港,况且我的道行还不足于对付他们,按你所说,他们似乎也没有什么恶意,只不过我是怕他们如果是死于冤屈,想找你替他们报仇,那样子你就会不自主地成为杀人犯了!”梅风子继续说。


第二十九回                   代课老师(12)

  “那可怎么办?”萍儿使劲摇着梅风子的胳膊着急地问。
  “如果真是那样,我也没办法。”
  “这有什么,我天天不出门就是,谁还能逼我杀人?”我并不信此说。
  “哼,”梅风子冷笑一声说“你以为到时由得你吗?我劝你最好在这剩下的五天内赶紧找出他们的死因,如果真有冤屈,那就尽快化解,不能化解的话,只好再找高人帮你打出鬼气了。”
  “为什么是五天?”我问。
  “鬼气侵人要七天后才能完全在你体内聚集,你已经过去两天了,所以还有五天。”
  “那你怎么不早说?”我一听竟也急起来。
  “早你相信我了吗?”梅风子反叽。
  “算了算了,五天就五天吧,明天我就找去。”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感觉昨晚的睡眠质量不错,反正起来就神高气爽,仿佛冬眠了千年,突然一朝醒来一般,迫不及待地就要冲出室外,所见一切房子人群花草树木皆亲切可爱,象久违的老朋友。
  我想我一路走到学校肯定都带着特别灿烂的笑容,虽然我也意识到我今天早上是不是有点过于轻快了,不过我蛮喜欢这种心情的。好心情不会常常有,难得没由来地有了好心情,我决定如果可能就让它一直好下去。
  这次王老头刚起来,拿着牙刷和水杯站在水龙头前,还没开始刷牙,所以他可以口齿清楚地和我说早上好了。
  早上好,王老头。
  早上好,同学,
  早上好,张老师。
  早上好,开心的早晨!
  这个上午我只有一节课,中午我吃过饭后就在校园内溜达,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学校礼堂,我听到里面有杂乱的钢琴声,于是推门进去,原来是一个年青女教师在用拙笨的指法弹着一首应该是小夜曲,不过琴声太乱,不容易分辨出来。
  我站了一会就走了过去,拍拍那年青女教师的肩,示意她让一让,然后我坐了下来,想也没想,双手就自然而然在摆放在了琴键上,而我的手指,仿佛已不再是我的手指了,我的眼睛只是怔怔地盯着我那熟悉了26年的手指尖们,看它们如何熟练地在琴键上敲击着。
  我知道我弹得很好,很流畅,但我专注的却是欣赏我那已经失控的手指尖们,它们是多么的灵活而富有生气啊,如果不是左手背那块伤疤,我还能认出它们来吗?
  一曲终,我站了起来,那年青女教师早已用潮红而且仰慕到极点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她正努力想找点语言出来表达表达她的心情,我也知道她暂时还找不出好的语言来表达,于是,我很理解地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脸,对她作出如长辈般的鼓励笑容。
  然后我就走了出来。
  门口竟然站着一个人。
  一个小小的人。
  肖兵兵!?!
  “你在这儿干什么?”我关切地问。
  半晌。
  “你弹得和我妈妈一样好,”说完他转身离去,走得不紧不慢,恍若梦游。
  而这句话就象是突然袭击而来的一阵高压电流,我刹那间脑海一下子涌进了许许多多的影像。梅风子,对,我突然一下子想起了梅风子昨晚的话,而这竟象是找回了失却了一千年的话一样,可这仅仅是昨天才说完的话啊,怎么会这么有恍如隔世的感觉呢?
  我不再作细想,快步就往办公室走去。
  我抽出了所有肖兵兵的资料,他是这学期才转学过来,根据资料显示,他原来就读于邻近一个省的省会,转学原因是迁居。这很正常。
  真的很正常吗?
  我撕下了肖兵兵资料上的照片,把它放进钱包里。
  我匆匆跑进校长室,我需要几天的假期,因为明天是星期五,接下来是礼拜,所以只需要一天假期就够了,校长很爽快地答应了我,看得出,这老头开始对我有好感了,甚至也不问我请假的原因。
  我给萍儿挂了一个电话,告诉她我要离开几天,如我所料,她非常担心,这让我感动,但我安慰她说没事的,我只是出差而已?代课老师也要出差的吗?是啊,代另一个老师出一趟差罢了。
  我奔向火车站。


第三十回            代课老师(13)

  买票上车。
  车厢人不多,我找了一张长椅子蒙头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火车到站,出站,路边吃早点,打听当地公安局,到公安局,找到负责寻人启事的那个同志。
  我从钱包里掏出肖兵兵的照片递给那位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木无表情,或许是职业使然。
  不过这位警察同志的效率还挺高,噼哩啪啦敲了一阵电脑,就找到了我要找的东西。
  那是一张半年前的寻人启事,要找的人就是肖兵兵。
  “你知道他在哪儿吗?”警察同志问我。
  我生平第一次欺骗了人民警察,我说:“我也是在找肖兵兵,我是他舅舅,这张寻人启事是谁发的呢?他祖父是吗?”
  “是的!”
  于是我记下了寻人启事上的联系电话,然后说了几句感谢的话走出了公安局。
  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其实在人的世界里我还算得心应手。
  只是我现在自己也搞不清我还算不算一个人?或是一半是人?
  半人半鬼的滋味真不是滋味。
  我在一这个城市的郊区一座小洋楼前下了车,出租车司机告诉我,这就是我要找的地址,地址是电话里肖兵兵的祖父告诉我的。
  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看起来有七十多岁了,动作还算利索。
  这个小楼里面出我意料地充满相当的书香之气,一幅气势恢宏的下山猛虎中堂画挂在正中。画纸质地泛黄,墨迹粗且干,这说明它幅画绝不是印刷品,而是一幅真迹。全屋的明清木制家俱,青花瓷器,石雕花窗,无不显示出它们的年代和价值。
  老人并不急于问我什么,只是客气地先招呼我坐下和倒茶,不过我从老人略带微颤的动作中看出他是在克制着自己的急切,也许这就叫作修养吧。
  我不忍让老人受急切之苦,开门见山地说:“肖老爷子,我知道你孙子在那儿,这半年我是他的老师。”
  “咣当”老人手里的茶杯失手掉在了地上,茶水洒了一地。
  我赶站了起来,这时老人啷呛了一下,我刚好伸手扶住了他。
  这时,客厅一侧的门开了,出来一位老太太,想必是肖兵兵的奶奶了。
  老太太看着我,老泪纵横。
  客厅此时一片死寂,只有彼此的喘气声在此起彼伏。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扶肖老爷子先坐下来,老爷子目光呆滞,嘴唇微微哆嗦,似乎欲言又止。
  我又过去把老太太也扶了过来坐下了,老太太的表情和老头子如出一辙。
  我此时有点后悔,后悔刚才的话,也许我应该说得委婉一些吧。
  可是话已出口,后悔也没用了。
  我扫视了一下这偌大的厅子,看到门背有一个扫把,把赶紧取了来打扫地上的碎片。
  晚餐。肖老太太给我倒了一杯酒,我和老爷子对碰了一下杯子,两人一饮而尽。
  肖老爷子:“其实我们在几个月前就不再找兵兵了,因为,在几个月前的一个晚上,我和老伴都做了一个同样的梦,梦见我那死鬼儿子儿媳妇来对我们说,他们把兵兵带走了,兵兵不能没有父母,他们要把兵兵带到长大成人,到兵兵十八岁后,兵兵自然会回来的。”
  我问:“那他们为什么不让你去见兵兵呢?”
  肖老爷子:“这个我也不知道,他们也不说把兵兵带到哪儿去了,只是让我们放心。”
  “肖老爷子,能告诉我你儿子是怎么死的吗?”
  “唉,那只是个意外,我儿子儿媳妇两人有一天去喝朋友的喜酒,喝多了两杯,回家把车直接开到山脚下去了。”
  “真是这样吗?不会是被人害死的吧。”
  肖老爷子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说:“我儿子可是个好人,从不与人结怨,警方的调查结果也说明是个意外?怎么了,你知道点什么吗?你说你是兵兵的老师,那你见过我儿子了吗?”
  我听到这话,心稍稍安定了下来,抿了一小口酒对肖老爷子说:“是的,我见过你儿子儿媳妇,当时我并不知道他们已不在人世了。”
  于是,我将前因后果详详细细、认认真真、不遗不漏地全倒给了这俩老人。




第三十一回              代课老师(14)


  最后,我们都陷入了沉默。
  半晌,我打破了沉默:“肖老爷子,你是他们的父亲,你能知道他们倒底想让我为他干什么吗?”
  又是沉默,肖老太太抹了一把眼睛,默默起身上了楼去了。
  良久,肖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说:“孩子,让我好好想想,今晚你就在这儿住下来吧!”
  肖老太太下楼来告诉我房子收拾好了,并把我领上楼去。
  这是一个难熬的晚上。
  我迷迷糊糊睡了一阵,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
  借着微弱的灯光,我依稀还可以看到房间里家俱的轮廓。不过也没有什么家俱,因为这只不过是一间客房而已。
  我下了床,穿上拖鞋,轻轻地打开了门,经过一个长长的过道,我来到过道最尽头的一个房子门口。
  门是锁着的,我蹲了下来,掀开地板上的地垫,拾起藏在地垫下的钥匙,把门开了。
  里面很黑,我没有开灯,这个房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撞上我,我竟然很自信。
  床上的龙凤被整整齐齐地叠放着,粉红圆顶蚊帐斜披在一角。
  床的旁边是一张精致的白漆欧式梳妆台,只是梳妆台上的镜子却已不再了,换成的是一张大幅结婚照。那件婚纱真漂亮,薄若蝉纱,我突然能真切地感受到婚纱的轻盈,滑滑润润地贴着我的肌肤。
  梳妆台上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檀香木盒子,盒子外面雕刻着好看的菊花,细长的花瓣层层叠叠交错缠绵着,盛开的花蕊就象照片上那对新人的甜蜜笑容。
  我轻轻打开盒子,里面也有一模一样的两个小瓶子,洁白的瓷面上盘着一龙一凤,腾云驾雾,嬉戏人间。
  瓶子上有一个用红布条包着的瓶塞,我把它们拨了出来,然后一手拿着一个瓶子,微笑着,仿佛这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我将完成一个伟大的心愿了,我走到窗子前,轻轻地推开了窗户。。。
  只要我把这两个瓶子里的骨灰倒出去,窗外随便那阵风一吹,骨灰将烟消云散,而三界主宰又能奈我何?我不下界,我也不轮回,我就在这三界之外,和我爱的人,哪怕是永生永世地游荡,只要我们在一起,哪里都是我的归宿!为何非要拘泥于一穴地、一坟头才叫归宿呢?
  轮回转世,就算转世到大富大贵人家,却要我骨肉分离,这荣华富贵对我又有何益?再多的荣华转眼还不又是坟一堆、冢一座?
  我要这阳界精灰飞散。
  我敢嘲笑三界主宰。别以为把我早早拖下这阴间,便可拆散我们骨肉。
  肖飞、兵兵,我要永生永世和你们在一起!
  我扬起手。。。
  “不要——”随着一声大喝,两只大手从我背后把我拉倒在地上,手里的瓶子也掉落一旁。
  “孩子,我知道你回来了,就算爹我求你了,把兵兵带回来吧,他还是个孩子,长期和你们生活在一起会害了他的啊,”肖老爷子颤声说道。
  我怔怔在看着肖老爷子,想开口却说不出话来,这时,耳边却飘起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尖细如若游丝的声音:“爹,妈,我不甘心啊,兵兵还这么小,上天却要让我们分离,兵兵怎能没有父母在身边呢?”
  “可是,孩子,这是天意啊,你放心去吧,兵兵交给我们,如果总跟你们在一起,他的阳气很快会消失,你想兵兵也和你们一样吗?”肖老太太这时也走了过来,扯着我的手对我说。
  我还想开口说点什么,可是还是不行。
  那个女鬼的声音又响了,这回是一声长长的叹气。
  “爹,妈,或者真是天意,明天就去把兵兵接回来吧,我既然不能把我们的骨灰消散,我和肖飞就已经不能再这三界外呆了,保重啊——”
  最后一个重字很长也很远,慢慢又归于寂静。
  我发现自己还坐在地上,而二老竟是跪在地上的,我赶紧把二老扶起来,肖老太太手里紧紧握着一对小白瓷瓶子,生怕它自己会飞走似的


  我感到我似乎想起了一些什么事情,就问肖老爷子:“老爷子,你媳妇是不是从我身上走了?”
  “走了走了,都走了,”肖老爷子似乎很累,摆了摆手象在自言自语。
  肖兵兵被他爷爷接了回去,我送他们上的火车。
  我收到校长的正式聘用合同,校长说最欣赏我每天早上的“校门问候”,建议改为值班制,每个老师轮一天,不能让我独占了。
  梅疯子在我和萍儿结婚那天也来了,喝多两杯后她偷偷告诉我说:“减肥太累,她准备直接去抽脂,又快又省事!”
  那天晚上我是新郎,所以也逃不了要喝些酒,后来实在不行了,找了个机会溜到了后楼梯上休息。
  正在我朦朦胧胧半梦半醒的时候,看到一个穿着红袄、梳着羊角辫、白白胖胖的小女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面前,楼梯间的灯光有点昏暗,我使劲想睁开眼睛。
  “叔叔,你怎么了?”
  “叔叔口渴,”我说。
  “给你,”小女孩把手从背后伸出来,手掌里面握着一个青里透红的苹果。




作者: 棒棒糖    时间: 2015-7-13 10:04
小苦菜花 发表于 2015-7-13 08:59
我也是,看了心中有些发毛

你做梦了没。。。。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3 10:26
文子 发表于 2015-7-12 22:42
关注中……Y(^_^)Y

谢谢您,希望您能喜欢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3 10:27
棒棒糖 发表于 2015-7-13 01:23
我能说,我做了噩梦才被吓醒么

对不起,白天看吧,晚上就不要看了。要不然,叫个马仙儿给你叫叫。可以吗?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3 10:27
小苦菜花 发表于 2015-7-13 08:57
早上起来就是十章,楼主威武。

谢谢版主推广。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3 10:28
棒棒糖 发表于 2015-7-13 10:04
你做梦了没。。。。

不要怕的,你只要心存善念。积善积德。就不会有事。

作者: 棒棒糖    时间: 2015-7-13 10:51
老槐树 发表于 2015-7-13 10:28
不要怕的,你只要心存善念。积善积德。就不会有事。

我连鸡都不敢杀。。。

作者: 棒棒糖    时间: 2015-7-13 10:52
老槐树 发表于 2015-7-13 10:27
对不起,白天看吧,晚上就不要看了。要不然,叫个马仙儿给你叫叫。可以吗?

好好,顺便给我算个命。。。。看我啥时候能成全国首富。。。。。

作者: 罗马假日    时间: 2015-7-13 11:38
我知道很多人不信鬼神秘,但是我也的确遇到过这种事情的。

作者: 钓鱼专家    时间: 2015-7-13 11:55


作者: 小苦菜花    时间: 2015-7-13 12:19
棒棒糖 发表于 2015-7-13 10:04
你做梦了没。。。。

我上午去西溪敬香了。所以估计没事

作者: 小苦菜花    时间: 2015-7-13 14:35
   1、患有长期心脏病之人;大都是前世杀人,杀畜生过多,或是做官办案不清、误杀善良、皆得今世心力不足,常有心肿,心跳、心气呼喘之痛。心脏之穴脉在手的中指,把脉到中指时,必有怨灵发出灵音叫着说:他前世杀我害我,我是领冥旨前来讨债,我要缠他三月、五年、十年不等,依前世所害对方之深浅,而定痛苦之日期是多少。(此脉像正说明了,灵魂的居所是心脏。如果心脏被怨灵或外来的灵体占据,被占据之人必然得心脏诸病,为什么灵体都害怕外科医生?就是因为外科医生的手术刀,可以令附体灵体伤残或失去讨债的灵能,所以外科医生的手术刀是非常辟邪的法器,如果是夜常作噩梦者,就可以将一把外科医生的手术刀放在枕头下面,噩梦从此就可与你诀别了!


  2、患有长期风湿痛的患者,大多前世弃妻抛子,另结新欢,或者前世欺辱弱者,逞强凌弱,此病痛者需铸印善书杂志。其功德回向给讨债者,非常有效。


  3、患有长期胃肠病患者;大多前世欠人银两不还,或是前世霸占兄弟财产,或是抢人金银、把痛患之小指看,必有怨灵大呼他前世欠多少银两,或是他前世霸占我妻子、财产,我是领冥旨而来的。


  4、患有长期头疼、头痒、头重之患者:把到他的大拇指时,必有怨灵大呼他前世做官,办案不清,害我入牢,或是他前世打我头部,以至使我头疼一辈子,今世我是来算帐的。也有的说,他前世是秀才,用刀笔害我入牢,我是领旨前来算帐的。


  5、患有长期肝病患者;大多是前世贪人便宜,占人物品,贪不义之财,设计贪财贪物致使人破产,生活陷入困境,今世皆得肝病。谈到肝病奇观真多,全是按照人的前世因果而定下的哪一条肝脉受阻,哪一条通脉无法循环而成肝癌,肝硬化,肝局部肝炎,遇到肝病之人,只要看到患者食指,必有其怨灵大呼救命:我是领冥旨而来,他欠我钱不还,或是种种被侵、被抢、被贪人之多少而定被贪人多少而定肝部病苦之轻重。


  6、患有长期肾病患者;都是前世败人名节,强奸好色之徒,或是杀妻纳妾之辈,或是宠窃弃妻之人,依前世犯此罪恶之深浅而定病情。


  人的十指是心脏生发出来的脉道的延伸,“十指连心”就是说的这种情况。懂脉道学的人只要一把脉,就可以知道病在何处?而通灵者的把脉就更多了一层诊断的根据,那就是可以配合把脉,将诸病的病根彻查出来。五脏六腑的脉道均分布在手掌及十指上,而人的灵魂的住所是在心脏里,不管我们看到看不到,这些事实都存在!如果我们相信因果,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真理,我们就能少患病,甚至通过善思维与善行而不患病,这该是多么好的事情,我们应当明白,造成我们身体疾病与运气下降的根本原因,差不多都与前来讨债、算帐的隐灵有关。而只要我们多积德,多做善事,多将自己的善事功德回向给它们,长此以往,就能解开它们的怨恨,而让阳光、自在、健康与平安重新回到我们的身边!所以,回向是非常重要的解灾程序,但愿朋友们不要忘记,在自己享受帮助别人的愉悦时,还要将功德回向法界众生,尤其是自己及家人的冤亲债主啊!


  



作者: 远古外星人    时间: 2015-7-13 16:21
神人鬼的故事。不错的文章,有事做了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3 17:15
谢谢猫大爷的分。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3 17:16
看来要放个大招了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3 17:24
第三十二回        蛇岂能乱打?

   离我村十里有个天台村,村东有座废弃的小庙,是破四旧时候荒的。庙四周是乱葬岗,是40年代打日本鬼子的旧战场,据说这里埋着70多个国民党兵。
      环绕该村的是一条小河,这条河也横贯我县,现在还流着水,不过是黑的。天台村有个瘫子,60多岁了,别人都叫他蛇瘫子。乍一听不明白什么意思,但这个人在我们那里很出名。
      他有两个哥哥,1974年的夏天,他两个哥哥带他去河里游泳,上岸后他大哥发现岸上的坟地里有个大洞,洞里有几条小蛇盘着,就让两个弟弟折了几根树枝,从洞里往外挑蛇,挑出一条砸死一条,不挑则已,一挑惊人——这一挑竟挑出了90多条!他哥很兴奋,说遇到蛇窝了,肯定有大蛇!就让两个弟弟赶紧找个大棍子,再找块大石头,站在蛇洞两边。就在这时,一条碗口粗的大白蛇钻了出来,迅速朝小庙游了过去,兄弟三个紧拿着棍子追,追到小庙那里大蛇忽然不见了,兄弟三个悻悻的走回了家。
       回家的当天晚上,兄弟三个都发起了高烧,第二天两个哥哥就莫名其妙的死了!于是家里人就问这个弟弟“你们到哪里去了?干了什么?”这个弟弟迷迷糊糊的把经历说了一下,家里听出了个大概意思,赶紧拿着香到小庙附近烧了香!过了几天他的烧退了,可落下了个残疾!40岁以上的人都知道这个瘫子。
  听好几个司机师傅谈起过,说路上千万别碾着蛇,哪怕死蛇也不行,只要碾上了绝对会碰到邪门事儿.我不会开车,无从验证此言的真假.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3 17:26
第三十三回              神异蛇神庙

   生活在闭塞的小县城,工作于单调的办公室,很渴望与大自然做深切的交流。偶尔看到路边有块带草的土坷拉,也要凝神想象半天大山的景象。我县的天台村,不仅有蛇瘫子之类的灵异传说,还有栽满杨柳的河堤,有绕村而过的一曲清流;若春季来时,还能享受到满眼的绿意和扑鼻的油菜花香,是我辈无识见之人时常光顾的理想踏青场所。唯一刹风景的是那一片乱葬岗!
   女儿一周零4个月大时,我骑摩托载她去那里游玩,发现在乱葬岗的一棵大槐树旁新建起了一座庙宇。好奇之下,走进里面细看,供的竟是一白衣白须白发的老翁,不知道是什么神!女儿童趣盎然,用小手指着塑像稚嫩地说:爸爸,白娃娃!我更正道:是白胡子爷爷!女儿又说:哦,是白胡子爷爷娃娃。这时庙里出来个老太太,阻止我们说:别让小丫头拿手冲神乱指!小心神不高兴!我看老太太很严肃,就故做惊讶地问:难道神能看得见?“现在咱俩说话神都能听见!”老太太虔诚而不满的道。
  原来这座庙确实刚建不到一年。01年夏天的一个星期五傍晚,在县高中练体育的天台村的一个女孩放假回家。村里就她一个在县城读高中的,本来同学劝她第二天早晨再回去,但她自认为是体育生有点力气,不惧怕什么;加之思家心切,所以一放学就往家赶。那时地里的玉米刚支起青纱帐。骑自行车路过乱葬岗时,突然被一个貌似四十多岁的蒙面男子猛得拽下车子,使劲望地里拖,很快她就被压倒在地,并用力撕扯她的裙子!女孩拼命挣扎,搏斗中渐渐把男子反压在身下,想腾出手来撕下歹徒的蒙面布,这时歹徒突然从身下抽出一把西瓜刀。女孩很恐惧,后悔没听同学的。于是女孩闭上眼,泪从眼里流出来,放弃了反抗的打算,听任事情的发生!这时她听到‘啊’的一声,一时周围没了动静!女孩偷偷睁开眼,却发现一个白裤白衫须发灰白的老头笑咪咪的看着她,用手往乱葬岗的大槐树指了指后,从容飘逸的走了!女孩抬头朝指的地方细看,那歹徒竟耽在十余米高的槐树杈上!惊魂未定的女孩赶紧整了整衣衫,推车向老头追去,可她紧跟着老头到了槐树那里后,发现老头竟诡异而神秘地失了踪迹!
   女孩的家人在孩子带领下找到那里,树杈上的男子还在,不知是昏迷了还是害怕不敢下来。乡派出所的费了好大劲才把他弄下来,原来是天台村的一个光棍!据他交代,他也不知道怎么到的树上,反正当时屁股象火烧的一般痛了一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天台村的人知道后,说方圆十里没这么个老头,都相信是蛇瘫子早年打的那条白蛇显灵了。于是就在歹徒呆过的那棵树枝上搭梯子拴了条红布,又全村集资在老头消失的地方修起了这座蛇神庙。
   听完守庙老太太的讲述,我抬头朝大树看了看,红布已褪去了本来颜色;绑红布的枝子至少15米高,事件发生时的粗细程度应该是搁不住个人的。老太太讲述的很有神话色彩,而我宁愿相信是一个武林隐士发功把歹徒送了上去!
   走出庙门时老太太还追出来叮嘱我:神可灵了,我老头子的胃癌就是在这儿求好的!千万不敢说什么不敬的话,心里也别瞎琢磨什么!
   如今每逢初一十五,敬香的人都排起长龙,听说还有许多公职人员,求职、求子、求医很多人都说灵。我想当神仙也不容易,连个节假日也没有。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3 17:28
  第三十四回          只在此世间,人眼未及处?



  1959年夏夜,小高庄26岁的玉龙正在屋内搂着老婆睡觉,朦胧中听见窗外有人喊自己名字。他激灵一下坐起来,披上日常盖的口袋片侧耳细听,果然是在叫玉龙,没等叫第三声,他便下意识地‘唉’了一声。这一唉不要紧,窗户‘啪’地一下打开了,人也从炕上‘嗖’的一下飞了出去,感觉自己竟贴着房顶在空中御风飞行起来!只觉耳边风声呼呼,眼底房屋幢幢,却不知要飞往何处。
  玉龙的丈人家住在七里外的后陀。该村村北二里许是塘河与九龙河的交汇处。常年的泥沙堆积,在那里形成了一个方圆一百余米的河中岛,上面树木杂生,间有狐兔獾豺出没其中。其地也怪,无论水多大,发多少次,却从未被淹没过。乡邻口口相传此为凶地,很多人宁愿绕道也不愿经过那里!53年冬,后陀的棍子要结婚盖新房,千凑万凑,还缺两根檩条,无奈之下,冒险在岛上砍了几棵榆树。结婚头一天,家人喊其起来催妆,却发现棍子早已七窍流血暴毙于炕上!其家人意识到可能是砍树砍出来的祸,待安葬完棍子后,父母家人便齐心协力,到那小岛破口大骂。骂完了,解气了,回家可要了紧了——但见家里院子、灶台、地板及炕上爬满了大大小小的王八,一连数天驱之不去,走到哪里跟到哪里!其父见不是办法,只好拿了香烛,专程到小岛跪下谢罪,王八才陆续散去。那时后陀属高家庄区,区长姓陈。陈区长闲暇时好喝几盅,有一次带盒子枪要到岛上打些狐兔等野味佐酒,到了那一摸腰间,枪没了!丢枪放现在都是大事,更甭提那个年代了。老陈急得脑瓜子直啪嗒汗,但干着急没办法。同行的人咂摸出点味儿来,就劝老陈说:区长啊,咱跪下磕几个头,没准枪自己就回来了!党的堂堂区长,怎能随便下跪?但能拔脓就是好膏药,老陈这时也没了主见,赶紧跪下磕起头来。磕完一摸,嗨,还别说,这贴膏药好使,枪神不知鬼不觉的又到腰上了!北高屯的石三,是黄米道王洛运的大徒弟(如有时间以后会和朋友们交流),一次办完事后冲着岛小解,放完水后想抽一锅,摸摸腰里,钱荷包和烟荷包都没了。刚想四周找找,从岛上过来十来个穿得花花绿绿的半大孩子,七手八脚把他围住了,脱鞋的脱鞋,解裤带的解裤带,几下就把他脱了个精光!刚要将他扔到河里时,出来一个干巴老头,呵呵笑着对几个孩子说:谁你们都敢惹,这可是闹过阎王殿的洛运的徒弟,还不快收起你们那副皮相!如此才避免了一场祸端;但从那以后人们也知道了那里的王八精惹不得。
  
  许是因了玉龙晚上的辛勤耕耘,玉龙媳妇这片沃土当下竟没有发觉丢了常用的家伙。等太阳照屁股了,才大呼小叫着四处搜寻;七大姑八大姨也加入到寻人的大军中。可连续找了几天,愣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七日后的傍晚,玉龙的大舅子痄着头皮又寻到了小岛那里,看到玉龙光着双脚,背着半口袋东西,坐在岛边上出神呢!于是连忙喊“姐夫姐夫,可把你找着了!边喊边兴冲冲跑过去,一把就将玉龙扯住了”赶紧回去,家里都急死了!玉龙却老大不情愿,迷瞪着眼说:我刚挣了半口袋银子,等挣满一口袋再回去!他大舅子顺手解开口袋一看,里面全是翻着白肚皮的癞蛤蟆!就摁着玉龙的脑袋望口袋口狠摇——看看你挣的银子!玉龙这时才打了个寒战,有些回过神来,气愤地说我找他们去,半夜薅起我来,让给他们种地,说好一天500两的,敢情是糊弄我呢!他大舅子紧拉住他道:找什么找,能保住条命还不知足啊你?
  这是95年我到乡里实习时,玉龙的大儿子在酒桌上亲口说的。当时他是后陀村支部书记。玉龙出事时他7岁,早记事了。“别说我迷信,别说我不该说。我是DY不假,我说的这事也千真万确!不可能没来由的编排自己老人玩吧!”他大儿子在桌上信誓旦旦。
  我们这里六十岁以上的人都知道这事。玉龙已于07年冬去世,虽当事者已邈,但见证者仍不乏其人。儿时常听大人叮嘱 “假如半夜有人喊自己名字,不超过三声千万别应。”不知其他地方有无此类忌讳。曾看过中央十台的一期走近科学栏目,考证过一个和玉龙经历类似的,不过那人好象是被外星人劫持,且栏目解释的有些摸棱。或许自己的文化层次还未达标,理解不了那么透彻?如有朋友好奇,可把这期节目找来看看。
  我疑惑于各地传闻的一致,诸如黄仙、狐仙、撞客等,甚至诸多经历的细节也很相类,难道真有某些精灵,只在此世间,人眼未及处?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3 17:29
第三十五回           龟异

  说王八能成精也许有人不信,但我村高河却绝对信!
  高河生于48年,小名叫蛋儿,长得五大三粗、宽眉大眼的。家住我村正中央,房后是个百米见方的水坑。水坑深约七米,坑中水常年不流不腐,极清极澈,村民吃水常在那里提,却只见其增、不见其减,相传坑底与白洋淀和保定的府河相连。水里鱼虾不少,大大小小的王八更多,晴天时有一个锅盖大的还常带着一群小王八爬到岸上晒盖子!因此村民习惯上称此坑为王八坑。小孩子们时常坐到大王八背上,高河也坐过;那王八好象也很喜欢小孩,无论怎么玩耍,总让他们尽兴。春天时人们还常看到燕子绕坑排成排飞行,为此小孩子们还编了个顺口溜“水坑上的燕子飞直线儿,坑前边住着个王八蛋儿!”63年发大水,水坑转至污浊,待大水退却后,坑也干了,人们在那里逮到无数的鱼,而常见的王八却没有一只,无人知道去了何方!
  69年,高河与村里三十多岁的李可晨一起,用手推车推一车棉花去赶保定集,途经保定夏闸附近时,天突然变了脸,风吹得黑云翻滚如浪,眼见雨就要倾盆。出来也没带雨具,人挨淋了没事,可棉花不能受潮啊。也是吉人天相,正当两人急得抓脑瓜皮子时,风沙中急步走来一四十来岁的妇女,上来扯住高河说:你俩别傻站着了,赶紧推上车到我家避避!两人也不推让,立即跟着那女人向她家走去。家并不远,离路就五十来步,是个黑门的四合院。将车放到门洞,女人就把他们让进了屋,说:还没吃饭呢吧?等我下厨给你们拾掇点!能让避雨就很不错了,怎好意思再吃人家?于是两人赶紧说不用不用,别麻烦了大姐!女人笑了笑说你们是小庄的吧?我也是小庄的,咱们是一家人,就别那么见外了!高河二人相顾一愣,疑惑道:大姐也是小庄的?我们怎么没见过您?“我家是63年搬到这儿的,原来在村中央住,你们年纪小,不记得了。我和你们关系两家关系挺近,小时候还背过你们俩呢!女人边往外走边说。不说也许还明白,说了两人更糊涂了。女人说得这么熟络,印象当中村里真没这么个人啊!趁女人进厨房的工夫,高河问可晨你有印象不?可晨摇头说没印象,管她谁呢,反正不会害咱们!疑惑之际,女人已把饭端了上来,很丰盛,是农村待亲戚的规格,有馒头、鱼、鸡蛋,还有当时不常见的红烧肉。两人也确实饿了,也就不再虚虚让让,一时风卷残云、埋头苦吞。女人含笑看他们吃完,说雨住了,我就不耽误你们做生意了!两人赶紧站起来说给大姐添麻烦了,光知道吃了,还没问大姐怎么称呼呢,以后怎么感谢您?女人笑笑说一顿饭不值当的!别跟家里提这些,我搬出来就没打算回去!
  两人从那里出来后,就火急火燎地往保定城赶。卖完棉花后,两人顺便买了几个南瓜,打算送给那位好心的同村大姐。到夏闸后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黑门四合院了!打听当地人才知道,挨着道边根本没村子,更没有谁家有四合院!回家后两人遍询村中老人,也无人嫁到或搬到夏闸。在农村嫁到小城郊就是祖坟冒了青烟,如果能到保定府那更是大新闻,不可能没人知道!当提到在村中央住、63年搬走、小时候还背过高河他们时,有位老人脸色凝重起来,试探着说是不是那个大坑里的``````高河一拍大腿说:哎呀,怎么就没想到!可谁敢往那想啊!可晨92年就已作古,无人能再和高河谈论相同的话题。但每逢村里老人闲嗑牙时,高河仍对这段被王八招待过的往事津津乐道,对王八的热忱好客赞赏有加。这也影响了他的二儿子。其二子结婚前,媒人问他喜欢什么,他吭哧半天回答说我喜欢王八,媒人扑哧一下笑了,惊讶地问你怎么喜欢那东西,“因为它有盖儿!”其子很利落的回答。县宣传部招聘干部时,面试题目是‘你喜欢水浒传里面的哪个人物?’有一男考生答:我喜欢鲁智深。问他为何喜欢,答曰:因为他胸脯子上有毛!言惊四座!二君皆是跳跃式思维,想来不禁莞尔。
  明末张献忠起义时,天上禽鸟倒飞,此异象见于正史。而水坑上的燕子直线飞行倒和其相得益彰。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3 17:30
第三十六回狐的急智



  儿时听过狐仙的几则逸事,当时讲得有趣,听得开心,故而印象较深。如今深挖内心感受,对这类“精灵”竟喜欢多于怯惧!
  四十年代,我村有王套王根父子二人,以贩山枣为业。深秋的一个凌晨,他们起了个大早进山,由王根推着平板车行进在狭窄崎岖的山路上。正闷头行走之际,忽见车前有一小灯闪闪烁烁、不紧不慢的漂移着!“嗨,狐老仙狐老仙!”王套紧张且兴奋地捅了捅儿子,悄声又急促地说。“叫你狐老仙,叫你作弄人,不信你不怕碾?”说话间王根猛地把车向前使劲一推,只听“吱”的一声尖叫,小灯不见了!“碾着它狗日的尾巴了,嘿嘿!”王氏父子相顾大笑。边笑边行中,又向前走了五十来米,这时对面有五人赶着一辆载满货的骡车,吆吆喝喝地过来了,见到王氏父子赶紧停下。有一精瘦的中年汉子过来诚恳地对王套说:老哥啊,这么窄的山路两辆车肯定错不过去,你走南闯北的见识广,给拿个主意?王套也没多想,只略沉吟了一下,就说你们人多车重,我们是空车,要不先把我们的车往山坡抬抬,等你们过去了再帮我们抬下来?“行行行,还是老哥的水平高!”那几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夸着老汉的聪明,也不让王套他们搭手,就三下五除二把的板车抬到十来米高山坡的一平缓处,之后又吆喝着骡车急速往前走。“哎哎哎,不是说好还帮我们把车抬下来嘛?怎么走那么快?”见那几人走出好几米远也没回来帮忙的意思,王套就赶紧追,谁知刚追到山路拐弯处,突然那几人和骡车就像钻进地下一般——消失了,只有‘嗤嗤’的嬉笑声在凌晨的山风中回响!王套这时才一拍大腿,气恼又无奈地说“还TM说聪明呢,怎么就没想到是TM狐老仙报复来了!”但两人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把车从陡峭的山坡弄下来的,只能等天亮后路上行人的帮助了!
  八十年代王根还健在,每讲完这次遇狐经历都不忘后缀一句“妈的小狐狸,妈的真聪明,鼓怂人还让你自己想辙!”
  我也很佩服狐类的急变之才,须臾之间就想出了这么高明阴损的报复手段;设若心胸再大气宽宏一些,倒真不失为仙类!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3 17:32
第三十七回     二驴(上)

  民国末期,我村村北搬来一窝狐,将家安在大石桥桥墩上部的石缝内。他们很讲究,村里未曾因此丢失过鸡鸭等物。村民路经石桥时,常看到一着黄衫短髯老汉腿搭着桥沿,右手执一铜质小酒壶,左手或提一熟鸡或握一把花生,悠闲地独酌。偶尔也和村民搭讪,但倨傲多于和善;石桥处也时常飘出肉香,生活直似一般财主家!异类的生活怎可比人类滋润?待军阀混战,烽烟四起后,村内生活困顿者便对狐的悠然起了嫉忌!白天纠集十来个人用碎石块、烂砖头将狐居住的缝隙密实地添牢。谁知到第二天清晨,凡参与者家的院子必定被烂砖碎石铺满!连续几次后,无人再敢尝试这种无聊“游戏”,而狐从此却和村民玩起了“游戏”!但凡路经石桥的村民,如突听到“小心脚下!”的提醒,这时不看则已,看后绝对会落入河中,虽不至于淹坏,却也备感狼狈。民不堪其苦,狐却乐此不疲!我村当时唯一没遭受过狐戏弄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二驴!
  二驴高个子,大嗓门,红脸膛。五岁丧父,和寡母艰难度日。观其名知其人,既‘二’且‘驴’,说他‘二’,是因其脑子不灵光,比如其母遣其到集市上卖白菜,让他卖一块钱两棵。很多人要买五毛的,要一棵,“五毛不卖,我娘只让我卖一块钱两棵!”他回答得理直气壮!早晨起床后其母让洗把脸,洗完后一看脸湿漉漉的,而手墨黑如故,其母大惑,问你洗脸不用手?答曰:我光把脸往盆里蘸了蘸,你又没让用手洗!依然理直气壮!此后其母使唤他只好多加几个字“用你的手洗把你的脸!”。说他驴,是因其力气大如驴:地里的活计他干起来一个人顶仨,打场用的300来斤的碌碌他单手就能抗到肩上,故而十里八村很多人家都愿意雇他帮工;脾气倔如驴:一次不小心打碎雇主家一个比较名贵的瓷瓶,其母罚他到院里跪一天,恰逢大雨,母不忍,又让他进屋。“人不能说话不算话,说跪一天就一天,雷打不动!”二驴竟甚是执拗,果跪满时辰方起;甘当驴来被母骑:二驴15岁时,其寡母上房晒东西,因木梯朽断,跌残双腿,从此二驴早晚必背负其母出门解闷,且步若流星,胜似信步于闲庭!为其母代步二十余载,直至其母逝去。以此故得一“二驴”雅号,本名竟渐被村民忘却!
  二驴背母亲出门经常过石桥,却从未受过戏弄,勾起了很多好事村民的好奇心。狐既然不招惹二驴,那就让二驴去惹惹狐,肯定有好戏看!于是就有几个人拣一个清晨,很是一本正经的找到二驴,说要告诉他一个隐藏多年的‘天大’秘密:村北石桥那儿的黄衫老头你知道是谁不?说出来怕吓着你,那是你的老丈人啊!你爹在世的时候和他一起做生意,觉得挺投脾气,两人就拜了把子。后来你娘生了你,他家也添了个闺女,为了亲上加亲,你们两家就订下了娃娃亲!你爹没了以后,看你家里过得挺不易,老头怕闺女受苦,就不想把闺女给你了,也就和你家断了联系!你哪天抽冷子拽住那老头,让他还你媳妇儿,不给就揍他个老东西!我这人心肠软,是看你们娘俩可怜才把这么隐秘的话说出来,换别人谁还跟你说这么掏心窝子的话?那几人自己说着说着都觉得像真的似的。也就是二驴实诚,听不出这是玩笑话,恍然大悟道:我说那老头见了我咋不敢正眼瞧我呢,敢情是欠我的啊!我找我娘问问去,这么好的事怎么从来不跟我说哩?见二驴兴冲冲扭身要回家,有人一把薅住他:这事千万不能让你娘知道,她知道了会伤心的!“恩,我不能让我娘伤心!‘说完二驴就红着个眼珠子,理直气壮地找那老头要媳妇去了!几人远远跟在二驴身后,果见其上去一把就揪住了老头,一起嘀咕了几句什么后,走下石桥消失了!
  几人用看戏的心态等着二驴,一直到晚上,仍不见他回来,就有点撑不住了——这傻小子万一有个好歹,他那寡瘫娘谁养?于是他们一合计,以串门的名义去趟二驴家,探探消息。进门后却发现二驴娘坐在炕头,正眉飞色舞地剪着窗花,炕上是吃剩下的半个猪肘和二十来个白面大馒头!“我儿子娶媳妇了知道不?这是他托人捎来的东西,你们也尝尝,沾点喜气!“见几个人进来,二驴娘热情地打着招呼。”“不了不了,我们吃过了!”几人心怀鬼胎的退出来,有点懵!
  三天后,二驴衣着光鲜、容光焕发地背着口袋面粉出现在了村口!心中有鬼的几人酸丢丢地围拢上去,七嘴八舌地询问二驴的找媳妇经过。“嘿嘿,我老丈人领我到他家,他家有好大一口井,里面有好多好吃的,还有好看媳妇儿,比画儿还好看的媳妇儿!”他光记住了吃的和看的,也充分证明着‘食色性也’这句话的正确性!从二驴表述凌乱的话语中,人们将经过捋了个大概:黄衫老汉被二驴抻住后,两眼隐含泪光,激动地说“孩子啊,这些年你们娘俩可受苦了,没照顾好你们是我的责任!现在来了就好,我那闺女也就有了托付的人了!先跟我回家看看我闺女去!二驴跟老头一走下桥,突然发现眼前竟阡陌纵横,间或有人劳作其间!行不到一百米,有一三进三出的大宅,天井中央有口深井,老汉让仆人从井内吊上水果肉食招待二驴。见二驴发呆,老头说择日不如撞日,你在这多住几天,今天就给你们把婚事办了吧!”“那我娘还不知道哩!我出来谁照顾她?”二驴惊喜之余仍没忘了他娘。“放心,你娘那我派人去照顾打点。战乱之年,一切从简。就不请乡亲们了!”这时有一妙龄少女娇笑着隔窗偷看二驴,笑毕辄隐。二驴丢了魂魄般尾随而去,老汉笑观,颔首捻须不语。如此快乐几天后,二驴想念他娘,老汉就让丫鬟重新将二驴打扮一番后,又备出一袋面粉,让其背着去孝敬亲家!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3 17:34
     第三十八回               二驴(下)
   
      众人听后愕然,心说这么好的事怎么让这傻了叭叽的小子给逮着了?几天后,二驴又从其‘老丈人’家捎回几只鸡、几尾数十斤重的鲤鱼,分送与那几个“心善“之人,说是答谢媒人!有人说:二驴,你老丈人那么富,也不让你往家带点银子之类的?再说你日子好过了,我们还饥荒着呢。从他那里拿点,好歹也帮衬帮衬我们?“嘿嘿,我老丈人家有钱,有用不完的钱,咱给拿点有什么问题!”二驴胸脯拍的山响。隔天果然背回半口袋硬邦邦的东西,往众人眼前一放,大方地说:用着了随便拿!众人打开口袋一看,不禁哑然——全是坟堆里才有的烂砖头!又有人说:二驴光说你媳妇漂亮,也不带出来让我们瞄瞄?二驴就嘿嘿地乐:老丈人说她经不得风,风一吹就吹没了!
  军阀混战毕,内战号角酣,小鬼子趁机摸进了中原。以是村民生活更加窘迫!毕竟家里人折腾多少还带着点人味,外边的杂碎全都是各种动物剁烂后混合成的,不可能有人性!困窘之余,二驴倒能时常弄出些玉米窝头分与乡邻,略可一缓饥谨。一次二驴背着窝头往邻村送,不小心被鬼子抓了壮丁去修炮楼,一同被抓的还有十来个人。晚上,二驴娘和其他乡亲正为二驴担心,却发现他竟全须全尾的回来了!‘你难道还和鬼子沾亲?’乡亲们惊奇地问。“老丈人说那是他养的牲口,哪有人给牲口干活的!”二驴嘿嘿的乐。‘老丈人晚上去领我,我说好歹一起呆了一天,就和鬼子打打招呼,他们却装看不见,跟人确实不一样!’。其他被抓人的家属听闻二驴回来的事后,也纷纷焦急地跑来询问二驴详情。“再过7天他们就会出来。我老丈人说的,应该没错!”二驴也不管别人如何心焦,依然顾自嘿嘿傻乐着说。7日后,那十余人果然被莫名放回!
  
  1943年鬼子尚未投降,二驴娘却向阎王投了降,于一落雪的冬夜无疾而终。乡邻帮二驴将她草草葬在村北的乱坟堆里。据村民回忆,二驴顶着寒风跪在坟前,不哭不动,长达三月之久。中间偶见一粉妆小女孩腕挎一篮送过吃食。三月后二驴即不知所踪!而狐怪亦伴之绝!村民猜测二驴有了自己的孩子,并与其狐丈迁往了深山!此前村北小河鱼虾甚丰,水质极清,且常有四五十斤的大鱼被逮到,狐怪消失后,这些也都成了回忆!
  村民谈起村北之狐有好几个版本,对二驴却是一致的艳羡声——傻小子有傻福啊!抗战时期周边几个村子受鬼子骚扰甚烈,个别村寨还发生过屠村惨案;村民也多有饿死者。只有我村偏安于一隅!人常说‘好汉护三村,好狗护四邻’,村中的种种福报安知不是二驴的原因?
  村北至今仍有二驴母亲的荒坟,本村和外村有几个80来岁的老太太还时常烧上几张纸,据说当时她们的老人都得到过二驴的照顾!二驴特傻,有人将其母坟称做傻驴子娘坟;坟上有一大洞,七几年时还听说有狐子出没其中!他也特孝顺,有什么好吃的都先给他娘,而且到13岁还离不开母亲的乳头!本地很多人都知道二驴娶了个狐子媳妇,可谁也没见过,但八十年代很多老年人都说见过他老丈人。
  我倒宁愿相信这个故事是真实的,只因故事中的率性纯孝为现实所需!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3 17:37
第三十九回         自尊自爱的精灵

  二十年代,东河堰石三家的老地瓜窖里住了窝狐子。不知道是啥时候搬过去的,好象从石三记事起就有的样子。不骚扰人,不祸害牲畜家禽,也不常显面,一副安居乐业、小隐隐于野的小市民形象。石三母亲性善,家里做了好吃的常端一点放到窖口。狐也来者不拒,等享用完后,把盘碗干干净净的还放回原处;有时石三家院里还会出现活鱼或野鸭等东西,石三的母亲也常拿起来炖上一锅改善下生活,当然炖好后也不会忘了狐友。关系处得有如近邻!那年夏天,连着有那么几天,石三母亲去鸡窝拿蛋时老见不着东西,开始不太在意,次数多了就多了心,怀疑是狐狸或是它那没材料的子女干的,也就嘟囔了几句:他狐大叔,咱不在乎那点东西,拿就拿呗,可你提前说一下啊!说完话的这日中午,石母正在院子里晒衣服,忽然啪嗒一下,有件花里胡哨的东西掉到自己脚下,细一看是一条红白相间花纹的大蛇,头被咬烂了,肚子被撕开,露出尚未消化的鸡蛋!这是狐抓来的,意思很明显——你看看到底是谁拿的?石母赶紧跑到窖口说:他大兄弟,错怪你们了,对不起啊!别往心里去!但狐还真往心里去,从那以后再没出现过,许是搬走了!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3 17:38
第四十回       善恶分明的精灵


  雁鸣镇的李台元,是民国时期十里八乡有名的地主。他出名是因为他的吝惜,确能在鹌鹑嗉里寻豌豆,鹭鸶腿上劈精肉,把钱看得比命重要。土匪曾绑过他老婆,索要赎金五百大洋。台元让人拿给土匪三十,说老婆就值这个数,多了没有,嫌少那就撕票,正好自己再找个好使的。土匪无奈,只得拿钱放人。但这三十大洋把台元心疼得半月起不来炕;家中农具概不外借,更甭提粮食之类易耗品了;家宅外侧有口古井,旱年也不干涸,他让人沿着井边六米方圆铺上大条石,并做了个石井盖,锁上大锁,钥匙由自己常年携带。闲杂人等休得靠近,更别提想打点水啥的!不想让别人占自己便宜,但他却总想占别人些便宜。按说穷棒棒油子们有啥光可沾?但异性相吸,贫妇衣不蔽体,春光外泄,秀色可餐,所以台元常于酒足饭饱之后,把自己饥饿的双眼放到街上,让它大享各类免费的餐点。赏完贼心悦完淫目后才又打着饱嗝,心满意足地回家去也!那年夏天大旱,好几个村子的井都或干涸或浑浊,只有台元家的井水波依旧笑苍生。村民若想吃水,可以,拿钱!一日傍晚,台元在街上喂饱自己的双眼后,端着个小茶壶慢悠悠地往家走,忽然看到自家井盖上站着个绿裙美娇娘,从背影看腰如细柳醉春风,身前观是胸丰肤润疑画中,细端详是唇绛齿白眉含黛,把台元看得是两眼呲呲冒火星!见有人瞅自己,女子掩嘴一笑说:李大善人,别看了,有的是时间看,先帮小妹点事!
  这天籁般的声音让李大善人如闻仙乐耳暂明,本来女子不找上门来,他还想上赶着帮着办点事呢:哎呀大妹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啥求不求的,有事吩咐呗!他倒不认生!
  “是这样,我孤身一人,现在吃不上水了,想出来找点,可转了好几个村子都没找着,就你这儿有,你看?”
  “就你自己?没问题,妹子用水我帮你拉到家都成!”
  “那一言为定?”
  “有啥报酬没有?”大善人色迷迷地问。
  “要啥报酬有啥报酬,但前提是用车帮我拉到家!”女子暧昧地答。
  “没问题没问题,包在老哥身上。我亲自驾车送你?”大善人试探着问。
  “那就麻烦大哥了,先套上车帮我去家里拉桶”
  “那妹子是哪个村的?远不远?”
  “不远,就十来里地,大哥先去套车吧,到家我会好好报答你的!”说罢女子妩媚地一笑。
  想着即将要得到的那种报酬,大善人狗颠屁股似地摇进了自己家,对老婆说了句:我到邻村送点麦种,晚上别等我了。就套上马车出了门。夕阳的映照下,女子的丰姿朦胧绰约,使台元心痒难搔。发呆间,女子笑着说大哥,你身子金贵,路又不熟,还是我驾车吧?台元诧异地问大妹子会赶牲口?女子说祖传的,我不光会赶牲口,还会治牲口呢!听到这台元放心地跃到车上,让女子拉上他这送种的向村东驶去。天越来越黑,夏夜的风有些凉,路好象还挺平整,就是不时有规律的咯噔一下,闻着女子身上散发出的淡淡脂粉香,台元心都醉了!这时他也不想说话,只在心中想象被女子答谢时自己那生龙活虎的样子。倒是女子不时和他搭讪,以解路途中的劳顿寂寞。“怎么还没到啊妹子?我都急死了”都俩多时辰了还没到,台元不由慌了起来,这才感觉自己有些欠思量,性命性命,有命才有性,他也明白这个道理。“大哥甭怕,我一个弱女子又不会吃了你!”“我不怕,就是不知啥时候到?”“快了快了!”车子接着隆隆向前行进,车总是咯噔咯噔的,台元觉得不对:妹子,这是到哪的路啊?怎么象在石板上一样?周围可没这样的道啊?女子咯咯笑着说大哥要怕现在就下去吧,把车给你,我自己走回去!台元赶忙说别介别介!坐着车快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女子兴奋地说到了大哥,下来吧!台元抬眼一看,依稀能望到灯光,也就安心下了车,右脚试探着朝下一迈,马上感觉到不对,踩空了!可知道也晚了,只听咚的一声,身子一凉,掉水里了!浮出水面后台元就大声疾呼:救命救命!耳听着女子的娇笑声随着夜风渐远渐渺,台元又气又怕。喊了半天没人,他慢慢也就不喊了。
  及至天明,台元家一个长工出来开门,却看到马车停在门前,正纳闷时,又听到门前井里边有微弱的呼救声,探头一看,是台元,抓着突出的一块井石正有气无力的喊呢!这才赶紧找人把他捞上来。井四周无数的车辙印迹,敢情是马车绕着井转了一宿!这件事对台元触动很大,从那以后他就把井打开了,让乡邻免费食用。
  听到过很多此类故事,捉弄人的多些,且捉弄的大多是或有缺陷的,而精灵害人还未尝听闻。倒是常听到人害人。精灵努力向人靠拢,学人言,观人行,逗人喜,解人忧。而人的很多东西是他们学不会的,比如机诈、倾轧、残忍、猜忌,所以说他们修炼的日子还很长。常听朋友说:我怎么碰不到那些稀奇古怪的事?那大概是因为我们还质朴纯真,没被世俗的某些杂念污染吧。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3 17:41
金猪 发表于 2015-7-12 12:59
这下有的看了。

您可以看上几天了,我已整理上传了四十章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3 17:41
盐城越野行走 发表于 2015-7-12 14:39
好帖,关注中。

您可以看上几天了,我已整理上传了四十章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3 17:41
昧思居主 发表于 2015-7-12 15:19
谢谢阁下分享。

您可以看上几天了,我已整理上传了四十章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3 17:41
棒棒糖 发表于 2015-7-12 18:13
多谢分享。。。

您可以看上几天了,我已整理上传了四十章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3 17:41
小苦菜花 发表于 2015-7-12 18:42
下午静下心来再细读,心中感叹不已。虽是灵异故事,却也折射出人性的光辉。

您可以看上几天了,我已整理上传了四十章

作者: 西域恋歌    时间: 2015-7-13 17:45



弄得很好!慢慢读,细细品,

作者: 棒棒糖    时间: 2015-7-13 17:48
老槐树 发表于 2015-7-13 17:41
您可以看上几天了,我已整理上传了四十章

我想睡个安稳觉。。。。。

作者: 西域恋歌    时间: 2015-7-13 17:50
老槐树 发表于 2015-7-12 11:42
第二回     逝去的父母果真牵挂孩子?
  自杀事件各地偶有发生,听闻后或伤感、或感怀。但我讲述下面这 ...

可恶的人贩子!可怜的一家人。

作者: 昧思居主    时间: 2015-7-13 17:52
老槐树 发表于 2015-7-13 17:41
您可以看上几天了,我已整理上传了四十章

一定拜读

作者: 西域恋歌    时间: 2015-7-13 17:55
老槐树 发表于 2015-7-12 11:44
第三回    鬼也维权?
  有一伯父叫录,文革时当过不到半年的红卫兵,跟着一帮想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人四 ...

不管真假,文革那阵子,产生了多少冤魂厉鬼?

作者: 盐城越野行走    时间: 2015-7-13 18:21
好,拜读了。盼续。

作者: 工人老大哥    时间: 2015-7-13 18:28



作者: 天蝎座的我    时间: 2015-7-14 06:02
太好了

作者: 古月照今尘    时间: 2015-7-14 08:45
读了三章,慢慢读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4 16:22
第四十一回                   医院惊魂夜——第一章:值班室
  在讲叙这个故事以前,我必须说一下我的工作。我是一名急诊室里的医生,病人一般称我们是——手术台上的上帝,因为在手术台上,是我们决定生存。所以每个医生的身上都聚凝着一股怨气,久久不化便会……
  第一章:值班室
  今天夜里是我值班,只有一个护士陪着我。护士叫小雯,上个月刚从学校毕业,便从实习诊所调到我们这正式上班。小雯是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子,眼睛大大的,象能说话。她现在正坐在我对面看报纸,我则在看这个月的医评报告。
  墙上的挂钟显示着时间10:58.在过两分钟,整个医院里就只剩下一个当班的门警、住院部的值班护士,还有我和小雯一共四个人。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天气突然转凉的缘故,空调风吹着身体竟莫名其妙的打着冷战,我下意识的裹了裹白大褂。小雯果然是个聪明的女孩子,连我这么细微的动作她都看见了。她放下手中的报纸,把空调给关了。
  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看着报告时,眼皮不停的打着架。我摘下眼镜,揉了揉眼圈,靠在椅子上,不知不觉的竟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浑身突然的一阵哆嗦,自然而然的便醒了过来。抬头一看,空调又开了!正徐徐的往值班室里散着冷气。我心里一惊!空调刚刚不是关掉了吗?怎么又开了,这不该是小雯干的,她不可能这么做的。我正要问小雯,忽然发现——小雯竟不见了!
  我愣了愣,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11:40了。小雯上哪去了呢?会不会?对!应该上洗手间了。这么一想,心里豁达多了。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传了此起彼伏的几声惨叫声!「小雯!!」我头皮猛的一麻,冲出值班室,就在打开门的时候……
  不!不……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4 16:24
 第四十二回         医院惊魂夜——第二章:门卫室
  「蒋医生!蒋医生!你怎么了?」耳边传来小雯柔软焦急的声音。我睁开眼睛,发觉自己正躺在值班室的门口。
  「你没事吧?怎么躺在这啦?」小雯紧张的扶起我。「我怎么啦?刚才发生什么了?我怎么会躺在这里?」我喃喃自语起来。
  小雯把我扶到椅子上,倒了杯纯净水给我。我一口气吞了下去,抓了抓后脑勺,「小雯,你刚才去干什么了?」
  「刚才我见你睡着了,便去了住院部陶陶那。我和她正在说这几天晚上住院部发生的怪事,突然就听到这边传来了惨叫声,然后我就跑回来了,结果就看见你躺在地上。」小雯睁着大大的眼珠子看着我,似乎在询问我为什么会躺在地上。
  「你也听见惨叫声了!!」我抓住小雯的手急切的问。小雯脸上飞上一朵红云,连忙抽回手,点了点头。
  我接着说:「我一醒来没看见你,还以为你去上……呵呵!」我忽然发觉说去上厕所有点不雅,「突然就听见了惨叫声,我以为你出事了,忙冲出值班室,打开门后,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哎呀!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呢?然后就晕倒了,是你叫醒了我。」
  小雯似乎有点害怕,「蒋医生,还是别说这些了,好吓人的。」我笑了笑说:「别害怕,或许我因为我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贫血这毛病又犯了吧!」我有贫血,这我很明白。
  「哦!小雯,你走的时候开了空调吗?」我突然想起这件事。
  「空调?当然没有开啊!我知道你有点冷,怎么可能会去开空调?」小雯脸上一片真诚,决不象说谎。
  「这可就奇怪了,我刚才就是因为被空调的风吹的冷醒的,那会是谁开的呢?」我抬头看着空调,啊!不可能!我惊异的睁大眼睛看着空调——因为,空调并没有开!而我,根本就没有动空调一下,不可能会是我自己关的。
  「蒋医生?怎么啦?」小雯很奇怪我的脸色。
  「空调怎么又关了呢?今天晚上是怎么了?」我自言自语的声音被又一阵惨叫声所掩盖。这毛骨悚然的惨叫让我和小雯同时一阵颤栗。我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转过身对吓的一脸惨白的小雯说:「小雯你在这里待着,我出去看看,一会就回来。」
  小雯一把抓住我的手袖,我给了她一个微笑,把她按在椅子上坐好。对她说:「小雯,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么?」小雯摇了摇头,「那不就行了,我想今晚医院就我们四个人,既然不是你和我叫的,只有陶陶和门警了,我马上就回来,在这里好好待着,有什么不对劲的马上就叫我!明白了吗?」小雯又点了点头。
  我放心的走出值班室,定了定不宁的心绪,朝医院大门处走去。门卫室就在那里。此时门卫室的窗子里正发着一种幽幽的光,那是门卫室里的电视机发出来的冷光。
  说实话,我也有点害怕,刚才发生的几件事情都奇怪的很,特别是空调的事。实在太古怪了,另人费解的很。我走到门卫室的门口停了下来,里面隐隐传来电视机的声音。月光将我的影子照在门上,四处安安静静的,显的十分孤寂。
  站在门口好一会,我才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没反应。我又敲了敲,这次加了点力度,希望里面的人能听见。
  过了好长时间,还是没反应。这时,月亮没入云里去了,门上的影子消失了。我使劲的敲着门,可里面依旧象是没有人般除了电视机的微弱声音外,几乎听不见一点声音。安静的有点可怕。
  月亮已经穿出云了,门上又出现了我的影子,不!不止就我一个影子,还有一个影子,是两个影子!我以为我看花了,使劲眨了眨眼睛再朝门上看去——还是两个影子!难道我真的遇见鬼了!
  我开始有点害怕了,握着拳头的手定格在门上,迟迟没有落下去。耳朵里传来我紧张的喘气声,一种从喉咙里哽出来的声音。
  那个影子在我背后……
  我心里默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可就是这样仍然止不住我心里发寒、背心发毛。我感觉到自己的浑身的皮肤都在剧烈的收缩着,长起了鸡皮疙瘩。
  忽然,影子又消失了,不用说,云又遮住了月亮。
  一阵焦促的脚步声又传来,似在朝我这奔跑。越来越近了,脚步声停了下来。猛的一道手电筒射过来的光照在门上,我惊出一声冷汗。「喂!你在干什么?」我回过头——
  「哦!是蒋医生啊!」站在我对面的人说。
  我这才看清是门警小胡。浑身的紧张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你怎么不在门卫室里?」
  「呵呵!晚上水喝多了,刚去了躺厕所,进来说话。」他打开门卫室的门,领着我走了进去。门卫室里有些杂乱,电视机的信号已经断了,正发着「孳孳」的噪音。
  他按开了日光灯的开关,接着关掉了电视机。我坐在椅子上,心里想着适才影子的奇怪现象,不可否认——今晚,医院里进来了不干净的东西。「小胡,你上厕所前有没听到叫声?很惨的那种。」我试探着问,我可不希望把这些恐怖的气氛影响所有人的情绪。
  「没有,我上厕所之前一直在看电视,而且声音开的很小,如果有声音我一定会听见的。」这就奇怪了,照这么说,两次的惨叫声,都不可能会是我们四个人,也不会是在住院的那些病人。可这声音真的在医院里发出来的?
  就在这时,又传来了尖叫声!是!是——小雯的声音?
  我飞快的往值班室冲去,小胡抄了把警棍也跟着赶去。脑子一片空白,唯一的感觉就是小雯出事了!而值班室那边一点灯光都没有则似乎更加证实了我的感觉。我害怕这种感觉,不祥的感觉。
  我和小胡跑到值班室门口停了下来,门没有关,里面一片漆黑。小胡握着警棍打着手电走了进去,我尾随其后。
  我尽量屏住呼吸,睁大瞳孔,浑身的神经都绷紧,这样好能应付一些出其不意的事件发生。我往墙上摸着,找到日光灯的开关,按了下去,灯并没有亮。
  小胡的手电照到小雯的座位上,小雯正趴在桌子上。「小雯!小雯!是我啊!你怎么啦?」我急忙走过去摇醒小雯。
  「啊!蒋医生,对不起,灯突然灭了,我好害怕就叫了。」我吁了一口气,又好气又好笑的摇着头。小胡在一旁揶揄说:「虚惊一场,我还以为我们的护士小姐遇上流氓了呢!」小雯红着脸望着我,不说话。
  「谢谢你啊!小胡,可能是保险丝烧了。」我打开自己的抽屉,从里面拿出自己的手电筒,点亮后,翻着抽屉。「哎呀!保险丝没有了,门卫室里还有么?」我望着小胡。
  「我那里狗窝似的,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大楼上有,我去取吧!」小胡准备离去。经过刚才几场虚惊,我有点担心他,便说:「我和你一起去吧!」小雯又拖住我的手,似撒娇又似怯懦的说:「一起去嘛!」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4 16:26
第四十三回       医院惊魂夜——第三章:医院大楼电梯上
  医院总体来说,分为三部分:一是靠大门最近的急诊部;二是对面的住院部;三是正对的大门的医院大楼,各个科都设在大楼里面。
  由于保险丝这些维修的东西皆在大楼顶层的杂物房里,而大楼又足足高达二十层。我们上了电梯,按了上20层的指令。电梯里面的显示格中显示着数字,很快从一楼往上升着。
  「轰!」
  电梯突然停了下来,剧烈的震动摇晃着电梯间,里面的灯光幽幽弱弱,不停的闪着。我警惕的拉着小雯往后面墙壁上退去。
  「啊!这是怎么搞的?这破电梯!」小胡气急败坏的疯狂按着电梯向上的指令,可电梯仍旧晃着笨重的身体,显示格上显示着18层。
  过了好一会,电梯才恢复正常,静止了下来,里面的灯光也渐渐亮了起来。我松了一口气说:「应该没事了,刚才会不会是电力不足?」
  「不可能的!医院里用的变压器即使外面停电了也会维持一个小时不断电,不可能会突然间电力变弱的!」小胡摸着下巴,一脸的不可思议。说话间小胡的手又按上了电梯的往上的指令。
  电梯动了动,仿佛恢复了正常开始往上升着。19层——20层——
  我们正准备出去,哪知道……电梯并没有如我们预料那般停下来!电梯仍在升着!「啊!蒋医生!升到23层了!」小雯急切的拉着我的白大褂。我盯着显示格里狂升着的数字,心却猛的往下沉着。医院大楼只有20层,可现在我能很明显的感觉到电梯和数字同步往上升着?
  「该怎么办啊!」小雯紧环抱着双肩,嘴呈○字状,眼睛惊恐的望着已经升到44层的电梯显示格。
  小胡怔着不动,我伸出右手紧紧的搂着小雯,小雯的身体在轻轻的颤抖着。待电梯升到50层的时候突然「空!」的一声又停了下来,这该死的电梯并没有给我们喘息的时间,电梯摇晃了一阵,随着数字猛的往下沉着!我发觉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
  「听天由命吧!」小胡颓然的坐倒在电梯里。
  电梯此刻竟恶作剧般的降到一楼停了下来。我一点也不敢保证一切结束了,静静的站了一会,将手按到电梯开门的指令上。小胡也站了起来,瞪着电梯的门。电梯间里烘托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快开门啊!我心里叨念着。电梯根本就象坏了般定在一楼,我又接着按着开门的指令,电梯,仍没有反应。
  就在我们愣着的时候,电梯又猛的往下沉了沉,一直沉到了-3层。这并非是开玩笑,医院的确有地下层,-1层是药储层,-2层是档案层,而-3层……却是……却是太平间?
  我有点受不了了,刚才三个人还希望电梯的门能开,可此刻却希望不要开,永远不要开!电梯间里寂静无声,安静的有点可怕,我几乎能听见小雯和小胡还有我自己的心跳声,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
  我不敢在碰按钮了,生怕会让电梯门打开。小雯的身体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几乎可以带动我的身体一起颤抖了。
  现在电梯象死了一般,定格在-3层上,动也不动。我尽量不让自己的呼吸声被他们两个听到,电梯间里依旧静悄悄的。一片惶恐的死寂。
  我们沉默了足足半个小时左右,电梯里的灯光很亮,我能看见小雯的脸上一片惨白,而小胡的脸上亦是如此,虽然没有镜子,但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定和他们俩无异样。
  这般沉静了不知多久,随着电梯的一阵晃动惊的我心里雀喜起来。电梯又升上去了。
  小胡看了看手表,吁着气对我说:「才凌晨一点钟,我们被电梯困住了。」是啊,漫长的黑夜才开始而已,电梯还有的是时间捉弄我们三个倒霉蛋。
  电梯在20层又停下了,我不再祈求什么,也没有去按开门的按钮。小胡却没有泄气,使劲的按了按,如以前那般,电梯的门没有开。
  「蒋医生!过来一起拉!拉开这破门!」小胡张开两手,将手指抠进门隙里,拼命的拉着门。我松开紧搂着小雯的手,站在小胡的对面,使劲的拉着门,几乎连吃奶的劲都用上。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把电梯的门拉开了一道可以让一个人侧身通过的空隙。我这才发现,原来电梯停在19层和20层之间,20层只露出了不足50厘米高的空间。我们要想出去,只能爬上去。
  「小雯你先爬上去,快来!」我把小雯抱了上去,「快用手抓住!」经过我和小胡又推又抵的,终于把小雯送上去了。
  「蒋医生,你先上吧!小雯,伸出手帮忙拉一下!」小胡在底下抵着,小雯在上面拉着,空隙实在太小了,搞了好半天我才爬了上去。
  轮到小胡了,我一手拽着小雯,斜探出半个身子。小胡抓住了我的手,我和小雯一起使劲,小胡的半个手和头已经拉出来了。
  「小雯……再用点劲……快拉上来了……」或许是因为小胡身子太强壮了,拉到这份儿竟怎么也拉不上来。
  「啊……」
  还没等我做出任何反应,伴着一声小胡的惨叫,我被黏糊糊的热腾腾的液体溅了一脸。而电梯里面射出来的光线已经完全消失了,这说明电梯又沉了下去,而小胡亦被电梯斩断了身体,溅到我脸上的液体是小胡的血液。
  「哐当!」我感觉到整幢大楼都摇晃了一阵,我颓然的瘫倒在地上。手里还拎着一只断臂。
  在电梯落到楼底发出的声音回荡中,我很清楚的意识到——小胡死了。
  这些该死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我们招谁惹谁了么?干什么要这么整我们!「畜生!」我发了疯样的狂叫着。
  大楼鬼魅般的传播着我的声音,四处绕了一圈后又转回了我的听觉里。我掏出口袋里的手电筒。
  「蒋医生!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可怜的小雯刚才一定是把她吓的太厉害了,直到现在才敢怯生生的说话。
  我打开手电,照了照四处,我拉着小雯的手站了起身。缓缓的吐出两个字,「下楼。」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4 16:27
 第四十四回          医院惊魂夜—— 第四章:医院大楼上奇怪的空间

  顶楼只有一间堆放杂物的屋子,其余的都是静荡荡的空屋子。我和小雯的脚步声象在黑夜中四处乱撞的笨蚊子,高高低低的声音只会刺激着自己的肾上腺,由那里分泌出的一种惊恐,时刻都让我们保持着高度警惕。
  看着两边一个个的空房间,里面阴沉沉的,四周弥漫着一种死气。人走在这种地方,说不害怕那绝对是假话。我现在连喘气都不敢发出声音,眼睛不时的查看着四周的情况,尤其是我的后方,两步一回头,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出现在我的背后。
  小雯只是紧紧的拉着我的手,我发现她的手心早已冒出了很多汗。我怜爱的握紧了她的小手,心里一阵莫名其妙的酸劲。
  我们走到楼梯口,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浮了上来。我瞪大着眼睛,将手电的光线慢慢的移到楼梯口的楼层标签处……
  [③]!!!
  这个在平时很平常的数字此刻却强烈的震撼着我的心脏和脉搏!因为——这意味着——我们到了太平间!我开始有点恐怖了,猛的从20层突然的就到了-3层,这,这,这太不可思议了!我移开手电的光线,不想让小雯看见,已免她脆弱的心灵去迎接这么可怕的事情。
  小雯已经看见,因为我听见了她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啊!!」我几乎极度恐惧的捂住了她正在尖叫着的嘴。轻轻的在她耳边说着:「别怕,是幻觉……是幻觉……只是幻觉而已。」
  我抱着她一起退到墙拐角,再往下走去便是太平间了!而此刻所有和死字沾边的东西都会冲击并撕裂着我们微弱憔悴的胆量。我的心跳声,或许是我和小雯两个人的心跳声一起在这个空间破寂而出。我们的身边回荡着「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不可否认,我的意识已经非常淆乱了。
  手电的光线在我哆嗦着的手中摇摇晃晃,这更令我感觉惶恐,我索性熄掉手电。搂着小雯紧张的扫视着四周。四周仍然一片死寂。
  「小雯!我们往上走走看,好不好?」我不敢再自做主张了,刚才就因为我的一个错误决定,害的我和她都被吓了个半死。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如果不往下走,那我们根本没有任何路可以走。
  「蒋医生,随便你了。」小雯间间断断的吐出这句话,牙齿上下打着颤。
  我们尽量放轻自己的脚步声,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可我不敢去开手电筒,最好所有不干净的东西都看不见我们。
  我们只能慢慢的摸索前进,每一步都尽量不发出声音。但往往事与愿违,我一脚踏出,只听「咕唧」一响!我好象踩到了什么东西。我只觉我浑身一下子象僵住一般,动也不敢动。
  小雯扶在我身边身体猛烈的颤抖着,我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别发出声响。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周围没什么动静,当确定安全后,才慢慢舒了一口气。
  我刚想接着往前走,忽然又碰到了刚才踩着的东西,软软的。我本想一脚踢开,但我不敢确认会不会发出声音。于是我一手拉着小雯的手,一边弓下身,伸着另一只手往地下摸着。我触了那个东西,张开手指抓了上去,可越来越感觉不对劲,啊!是小胡的断臂!我吓的猛的打了个抖!「咻」地站了起来,惊魂未定的喘着气。
  「蒋医生,怎么啦?」小雯发觉我颤抖的比她还厉害,似乎有点奇怪。
  「没什么,没什么,我们接着走吧!」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息着自己跳地厉害的心脏。
  其实,刚刚摸到小胡的断臂时,我就明白,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小胡的断臂是在20层上的,而我们现在的位置正20层,下去的话,那便是-3层。这么说,我和小雯现在处于一种莫名其妙的空间里——
  往上:无路可走;往下:死路一条。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4 16:29
 第四十五回            医院惊魂夜—— 第五章:医院大楼上厉鬼出现
  我强迫着自己接受这个事实,没有路,也必须走着。在黑暗之中,我们无从辨别前方的任何状况,因此我和小雯每走的一步都等于是在赌博,拿自己的生命在赌博!我不敢肯定这场赌局最后的赢家会是我们,因为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赌?甚至是对方的任何情报。
  凭对大楼格局的推断,前面的尽头该还有个楼梯口和电梯。我又报着一丝希望,掏出手电筒打开,但是手电并没有亮,糟糕!千不该万不该,偏偏这时候没电了!我只好带着小雯继续在漆黑黑的过道里摸索着。
  电梯口墙壁上的按钮灯发出的阴森森的红光已经映入眼帘,我和小雯一阵惊喜,但我也很清楚,有点高兴的太早。这坐电梯正在一楼,我按了按墙壁上向上的按钮,电梯开始运做并升了上来。
  就在我认为已经安全的时候,突然一声凄惨犹如鬼叫一般的惨叫声从我们来时的过道上传了过来。我冷不激灵的浑身一颤,惊恐万分的望着过道,祈求电梯快点升上来带我们下去。
  一道阴幽幽的寒光随着惨叫射了过来,把整个过道映了个通亮。一个白色团状的物体顺着寒光滚了过来,在我十几米远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不知从哪袭过来的冷气吹的我身上汗毛全都竖了起来,我有点不知所措、六神无主。这时一声厉叫传来,叫声中白色物体象一只蚌壳一样展开了!我终于看清楚,是个人,不对!该叫鬼!叫幽灵!
  我六神无主的望着眼前的鬼,它的两只眼珠子突出并部满了血丝,往下望去竟发现眼前的这只鬼的身体上——有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的窟窿!从窟窿里望去,可以一直望到过道那一端的尽头?
  又是一声巨大的厉叫!那只鬼竟朝着我扑了过来……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身边突然有一股力量将我拽进电梯,「砰!」的一声电梯门合上了,那只鬼被关在门外。
  我松了口气对小雯说:「谢谢……」原来刚才电梯升上来了,小雯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勇气和力量竟把我给拽进了电梯。
  「蒋医生,你的脸上全上血。」小雯靠在电梯壁上喘着气。我托起白大褂的畿摆胡乱的擦着脸上的血,这是小胡的血,擦着擦着心里有种沉痛的感觉,小胡就这么死了。
  「吖!」一声厉叫传了进来。
  不好!「小雯!快按按钮,我们要尽快下去!」我朝小雯叫着。这里实在太不安全了。「没反应啊!蒋医生!」小雯一脸的焦急,两手疯狂的按着按钮,可电梯动也不动。难道,这边的电梯也有这种毛病!我的天啊?
  门外的鬼声已经消失了,电梯里面寂静的有些可怕。越是安静我越是担心,生怕那鬼突然出现在电梯里。小雯也感觉到这点,所以她退到我身后,这时候也只有我才是她的支柱。
  我转过头,伸出手抚摩着她吓的冰冷的脸颊。我不知道自己和她还有没有活下来的可能,幸好我们彼此的心脏都还能承受的住这些可怕的惊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的心也越来越吊紧。只有小雯可人的容颜对我是个鼓励,我应该去保护她。这时,小雯的脸颊忽然微微颤抖了起来,双眼睁的很大,目光射向我身后,脸上泛出一丝惊恐之色。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连忙回头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喉咙哽的紧紧的,心脏似乎快要经不住负荷一般压抑着我本已经空闷的胸腔。
  因为就在我回头的时候,我看见电梯的门正在缓缓的打开!电梯外漆黑的通道马上被电梯里面的灯光映了个通亮。外面——却什么也没有?
  难道鬼以为我们不会出来就离开了?我企图放下心去关上电梯的门,但这个设想立刻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给摧毁的一干二净——就在我伸出手去按关门的那个按钮时,我忽然间感觉自己的身体失去重心,象磁铁一样被吸了出去,狠狠的抛向过道中。
  「救命啊!蒋医生……」小雯!还没等我做出任何反应,就听见「嘎!」的一声,电梯的门被关上了,而且迅速的降了下去。我被孤独的抛弃进了一片漆黑之中。
  小雯……小雯……小雯她会怎么样?我坐在黑暗中,背心抽着冷汗,我感觉到自己的白大褂已经湿淋淋了。那只鬼坐电梯下去了?还是留在这条过道中,躲在某个角落里等着我上钩?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4 16:31
 第四十六回               医院惊魂夜—— 第六章:太平间的死尸
  短短一个多小时间,小胡死了,小雯也生死不明。这么呆着也不是办法,必须下去看看小雯怎么样了,我咬了咬牙,站起了身。
  由于手电筒已经没有了电,我只能在漆黑的楼梯上摸索着前进。我不知道下面是不是-3楼的太平间,听天由命了?
  我摸索着慢慢往下走,周围空气越来越冷了,汗湿的白大褂紧贴着我的背心,我的身体也不由得开始发抖起来。楼梯台阶很长,我只觉得怎么也走不完。我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走到底了,因为我听见了水滴的声音,「滴答……滴答……」。每层楼梯的拐角处都有一个洗手池,这水滴声应该是从水池的水龙头上发出来的。
  我继续摸索着,果然,还没迈出几步,就走上了平地。「滴答」的水滴声此刻传进我耳朵里有些刺耳,和着心跳一起响着,仿佛身上的血液就这般不停的滴着,一直进土里。
  凭感觉,这里就该是拐弯的楼梯口了,我拐了进去。忽然,一丝光亮射进了我的视线,很微弱,是一种淡蓝色的冷光。我顺着微弱的光线朝前走着,光线越来越亮,我发现,前面是一扇门。
  我深深了吸了一口气,准备推开门。就在这时候,这扇门?
  这扇门竟然自动的开启了!一大片刺眼的冷光立刻射穿了我的身体,我自然而然的用手遮住了眼睛。阵阵阴风往我身上吹着,白大褂冷不防的被扦开。
  我放下手,裹好白大褂,朝屋子里望去。这一看,心里一寒,我最不想发生的事也发生了——我还是到了太平间?
  在门口站了半晌,里面安安静静的,我暗想目前情况也不算太糟。如果现在往回走,四处黑不溜秋的也不知道会遇上什么脏东西,还不如进去,看看有什么其它出口。
  我定了定神迈进了太平间的门槛。一走进去我就开始后悔,里面阴风阵阵,冷光逼人。不远处的停尸床上躺着一具具死尸,不过幸好都有白布遮住了全身,让我看不见它们的尸体,不然非吓的我灵魂出窍不可。
  我避开一张张停尸床,沿着冷冻柜朝里面走去。虽然身体非常的冷,但毕竟死尸更加可怖吓人,小命要紧。
  我紧张的集中精神朝前走着,忽然,我看见前面的地上躺着一个尸体!我立即被这突然的发现吓的迈不开步伐,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瞬间之后,脑子里一股潜意识将我从呆滞状态中拉了出来:前面不过是具尸体,没什么可怕的。
  「对,面前只是具尸体而已,并不是鬼,朝前走,朝前走。」我心里默念着对自己说。再次深呼吸了一口,尽量将眼睛平视前面,不去理会地下的那具死尸。我也知道这是自己骗自己,无论如何我也静不下扑通乱跳的心和睁着老大的瞳孔。可就是如此,我还是艰难的迈开了脚步。
  现在我已经走到尸体的旁边了,此时心跳的也十分厉害。我不知道该跳过去还是绕过去,因为这该死的尸体竟然挡住了我的路。我停在尸体旁边,记得有人说过尽量不要污辱亡灵,不然会被脏东西缠住的。我暗下决心,绕过去,虽然绕过去会和停尸床靠的很近。
  我朝一边绕过去,脚步很轻,我不想发出声音自己吓自己。突然我感觉自己抬起的脚有点不对劲,低下头一看——一只白的吓人的手从那具死尸的身上伸了出来,并且飞快的抓住了我的脚。我还没来的及做出任何反应,身体就在瞬间失去了平衡。
  「呃!」一声闷哼,我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肩膀入骨的痛了起来,我闭着眼睛龇牙咧嘴了好一阵。过了一会肩膀似乎没那么疼了,我这才想起自己仍处于危险之中,因为我想起了那只白的吓人的手。
  我睁开眼睛想爬起来逃走,没想到!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那具死尸的脸!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的大叫起来,可浑身象散了架一样动也动不了。「难道我今晚要命丧太平间吗?」离死神靠的很近时,心里就会安静下来。「陶陶!?」我发现面前的死尸竟是住院部的护士陶陶!
  我怯怯懦懦的将手伸到陶陶的鼻间探着——她已经死了!
  「陶陶已经死了?那刚才的手!?莫非……」这个念头一浮起,我立刻爬起来拔腿就往回跑。
  快要跑到刚来进来的门口时,突然一声巨大的厉叫从前面楼梯中传了过来,这声音和刚才在顶楼的声音一模一样!是那只身体有一个巨大窟窿的厉鬼!我的心一下子吊了起来,手掌里渗出了冷汗。
  「难道今晚我今晚真的难逃此劫?」我想立刻跑回去,但是脚始终迈不出去。「万一太平间只有这一个门,那我不是等于自杀?」那个声音越来越响,非常清楚,声音沉甸甸的砸到我的身上,我的心都吊到了嗓子。
  「关上门!」对!关上门它就进不来了!我马上以最快的速度关上了太平间的大门,并上好了门栓,两只手牢牢的抓住门把柄,全身趴在门上。那只厉鬼似乎已经来到了太平间的门口,因为厉叫声夹着阴风袭进了门缝里,太平间的大门被一股庞大的力量猛烈的撞击着。
  门会被撞开么?我感觉到自己的气力越来越小,门被撞的也越来越沉,厉叫声狠狠的砸进门缝隙。我真的快顶不住了……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4 16:32
 第四十七回                   医院惊魂夜—— 第七章:一屋子的鬼
  就在我没有力气抵住门的时候,厉叫声突然间随着撞击一起消失了,难道那只厉鬼放弃了?我猜测着松了手,松了一口气。
  刚才可真凶险,要是我挺不住,早就成了那只厉鬼的爪下亡魂了。谢天谢地!我终于逃过了这一劫。我低着头靠在门上,如释重负的喘着气。忽然间我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的响声,脑中立即升起警觉来,身后一定有什么东西!我转过头一看,不由得被看到的情景吓傻了。
  整个太平间停尸床上的尸体居然一个个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各个脸上的神情恐怖吓人,被太平间里的冷光一射竟恐怖的不亚于门外的那只厉鬼!我紧紧的靠在门上,愣直着眼睛看着这一切在眼前发生,却无力阻止。
  虽然太平间里很冷,可我依然全身都在出冷汗,刚才摔伤的肩膀此时仍在隐隐做痛,我……我该怎么办?
  在太平间淡蓝色的冷光下,一具具尸体缓慢的朝我靠拢过来。门外有那只厉鬼,门里竟是这群死尸,我该怎么办?「冲出去!」我暗暗对自己说着,只有冲出去了,面对一只鬼说不定还有希望逃走,面对一群鬼那就是死路一条?
  我拉开门栓,准备打开门冲去出,突然间,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门外撞了过来,我被这股力量撞飞到死尸群中。胸口一阵巨痛,紧接着喉咙一甜,一口浓血涌了上来。
  意识在渐渐消退,我似乎听见那只厉鬼带着这群死尸在咀嚼我的身体,「医生!我是被你医死的……被你医死的!被你医死的!被你……」那只厉鬼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太平间里,我明白了,我彻底的明白了,因果啊……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4 16:33
第四十八回         第八章:尾声
  「蒋医生!你快醒醒啊!」
  迷迷糊糊间,我似乎听见一男一女的声音在叫唤着我。睁开眼睛,我立刻看到了小雯和小胡!「小雯!小胡!你们没事吧?」我醒了过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是,竟是医院大楼的一楼大厅里!
  我马上感觉到了什么!「我怎么会在这里?」
  「蒋医生,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小胡扶起了我,我看见他少了左手的断臂上仍在流着血。
  小雯和小胡一左一右的搀着我朝医院大门外走去,我身体似乎不怎么疼痛,只是感觉脚步有些轻飘飘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我还记得刚刚在太平间发生的一切,不过不明白现在怎么在大厅里,而且小胡竟然没死!这实在有些诡异。
  「现在没时间告诉你,离开这里就安全了!」小胡用一只手搀着我,身体竟很平稳。而且流着血的断臂似乎一点也没把疼痛传给他。
  我紧张起来,这似乎预示着什么。
  出了医院大门,外面依旧黑森森的,街道路灯的光芒也不那么耀眼了,路上零零散散的走着几个行人,他们看到我们也不奇怪,专心走自己的路。我开始迷茫,难道小胡流血的断臂他们看不见么?
  忽然,我发现了一件更让我惊奇的事物!这些人的脚都没有沾到地面,他们都在飘!我的天哪!
  「小雯,我看我们又要倒霉了!你看这几个人的脚……」我纽着头对小雯说着,我还没说完,只看见小雯的表情变的极其妖媚!我又转过头看了看小胡,小胡也在怪笑着!怎么回事?
  「蒋医生,你在看什么啊?是不是在看这个?」小雯娇滴滴的对我说,妖媚的眼睛看着地上。我立刻意识到,地上一定有什么!我连忙低下头,朝地上一看……
  我看见小雯、小胡,还有我的脚————悬空着。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4 18:01
第四十九回           你敢吗

徐子最喜欢在网上聊天,他喜欢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和女人调情,收获各种各样的艳遇。
这天晚上,他泡在网上,寻觅着猎物。
突然QQ提示有人申请加他为好友。徐子看到资料上显示的名字叫“你敢吗”,性别是女。徐子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你敢吗:“和我聊聊天,你敢吗?”
徐子笑了笑,他输入:“有什么不敢的?”
你敢吗:“和我聊天你会没有明天的,你还敢吗?”
徐子:“我这人就是胆子大。有什么不敢的?!”
你敢吗:“如果我告诉你,在聊天的时候,我能看见你,你却看不见我,你还敢吗?”
徐子暗想,这女人可真会故弄玄虚。他本能地想,如此让人捉摸不透的女人,也许这会是一场难忘的艳遇。徐子不由自主地淫笑起来。
徐子:“既然你这么厉害,那好,你说说我现在在干吗?”
你敢吗:“你的格子衬衫很漂亮。”
徐子一惊,他今天穿的确实是一件格子衬衫。徐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敢吗:“我还知道你昨天有一场艳遇,你敢承认吗?”
徐子大惊失色:“你是谁?”
你敢吗:“我就是那个和你发生关系的女人啊,你敢相信吗?”
徐子:“不可能!”
你敢吗:“怎么不可能?她被你杀死了,是吗?除了她的身体,你还偷走了她所有值钱的东西。”
冷汗顺着徐子的额头流了下来。徐子:“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想怎样?!”
你敢吗:“我只想要回我的东西,你敢还我吗?”
许久,徐子回道:“我还给你,你在哪?”
你敢吗:“我就在你身后,你敢回头吗?”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4 18:07
第五十回             来自下水道的血手
       首先我要告诉大家,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那个时候我正在读高中。繁忙的学习,单纯的中学生活虽然有些单调,但是有可爱的同学和老师,所以还是觉得日子过得很充实。转眼间高考的时间就临近了。
       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震动全校的事情!
       事情发生在高三三班。
       应该说这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至少对一个中学生来讲是这样。故事的主人公叫亡(为了死者在天之灵,所以我决定用他的化名)。亡有一个女朋友在另外一个班级。有一天晚上,他们在女生宿舍门前约会。已经是很深的夜了,谁也不知道亡是怎么能够在女生宿舍呆那么久的。因为学校不允许男生进入女生宿舍的,所以保安每天晚上都要值班查夜。这个时候,亡和他的女朋友被发现了。
       亡非常惊恐,他努力地想要从保安的手下逃脱。可是女生宿舍的大门早已经被锁上了。亡无处可逃了。忽然间他看到了墙角的一堆砖头。踩着砖头应该能够爬上墙头的。亡拼命地向砖头冲过去,全然不顾后面保安的警告和喝叫!
       当亡终于踩着砖头快要爬上墙头的时候,保安们已经到了墙下面。看着亡快要从自己的手中逃脱,其中的一个保安在情急中顾不得多想,竟然拿起一块砖头向着亡砸过去。砖头不偏不斜,正好砸中亡的后脑壳,亡惨叫一声,从墙头上跌落了下来。
       亡在还没有来得及送往医院的时候就已经停止了呼吸。
       这件事对学校来说是一件绝对的大事。一连好几周,关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在校园和社会上风风雨雨地被人们谈论着。尤其是亡和所在的高三三班,每个人似乎非常地忌讳谈论这件事大家都显得惊恐而又神秘。女生宿舍好多天都通宵供电,并且有人专门守候陪伴。而亡和我们住同一栋宿舍楼,他所在的寝室已经人去屋空,没有一个人敢继续住下去。
       本来这件事是很平常的事情,死人是每天都要发生的,但是接下来的事情,会让你三天三夜都不能忘记(胆小的就此停住,否则后果自负)!
        那是一个晚上。晚自习时间已经结束了,三三两两的同学都回寝室准备休息了。但是由于天气太热,绝大多数的同学都在宿舍楼外面的草地或者门口乘凉。我也一样地和我的四个同学在门口坐着聊天。
        宿舍楼门口有一个废弃的下水道口。它的盖子只遮盖了口子的一半。白天从上看下去也黑咕隆咚地一片,所以谁也不知道这个下水道口下面是什么。
        就在这时候,我们谈兴正浓的时候,猛然间,从下水道口发出一种非常奇怪非常刺眼的红色的光束来。接着,一声凄厉而恐怖的声音从那里面传出来:“救救我啊……”然后,一双可怕的手伸了出来,上面的血色红得刺眼!
       这个极其恐怖的景象震撼了大家,我们大脑中由于被极度的惊恐而意识变得麻木了,每个人都睁大眼睛,惊恐地盯着那双血手和刺眼的红光!
       没有等大家反应过来,水道口突然露出了一张脸!那是一张多么恐怖的脸啊!上面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眉眼,还有鲜血从上面滴滴嗒嗒往下流淌着!
        那双手继续挥舞着,凄惨而可怕的声音继续从血脸那里传出来,“救救我啊……”
       我们僵立在那里,恐怖使我们忘记了应该要做的事情。直到突然间有一个同学大叫了一声:“亡,那是亡!”我们如梦初醒般地立刻明白过来,每个人都以平生最大的速度向寝室冲去,仿佛那声音和那恐怖的脸就在自己身后紧紧追赶!
        亡,是亡的鬼魂!
       整个夜晚,几乎每个人都没有睡觉,就那样坐在楼道里,大家互相依靠着,这样就不至于彼此之间留下任何空间。恐怖,恐怖,除了恐怖还是恐怖,平生第一次,我经历了如此刻骨铭心的恐怖!
       没有人敢睡觉,因为寝室没有电。
        也没有人敢再出去看看那个可怕的下水道,想起来浑身都觉得起了无数的疙瘩!
         第二天昏昏沉沉的,我们正商量着要搬离这栋宿舍楼的时候,一个出人意料的消息传了过来。
         学校经过连夜紧急调查,事情终于水落石出!
         我们学校旁边是一昨监狱,平时只看得见高高的围墙和大铁门。
        而那个下水道正经过监狱。那天晚上,一个罪犯在拼命中终于发现自己脚下松动的地方竟然是一个下水道。于是他像发现了救命稻草一样地钻了下去。但是不幸的是很快被警察发现了。
        罪犯拼命在前面摸索着前进。后面的警察也在拼命地追他,喝叫声和喘气声在水道中回荡。
        忽然罪犯发现了前面有亮光,于是他拼命地想向上怕上去,坚硬的石壁划破了他的手,他终于能够够得着下水道盖了。但是警察的警棍已经开始向他作用了!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4 18:40
天蝎座的我 发表于 2015-7-14 06:02
太好了

今天发到五十回了,内容越来越精彩

作者: 小苦菜花    时间: 2015-7-14 18:51
帮您加了几幅图片

作者: 徐海锋    时间: 2015-7-14 23:30
明天到甩脑上看

作者: 陈平    时间: 2015-7-15 11:18
加油,我看到第十一回了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6 07:54
第五十一回         精灵的一些花边旧闻

  村中很多老人时常忆起狐老仙的一些往事,每每讲起便兴奋不已!假如记忆可以触摸,那上面已遍布苍苔。有些人他们或可忘却,但这些精灵在他们苍老的回忆中却如梦如歌,是他们孤独暮年的有限几抹亮色。
  按老人们所说,民国时期狐仙海了去了。日暮时分,如到村外守望,辙看到他们如会操般,排着很整齐的队列,呼叫着奇怪的号子,手牵手雀跃着浸润老阳的余辉。
  他们是很可爱的一群。他们时常串门,很想融入人类的大家庭,对无视他们存在的人会薄以惩戒,所以那时谁也不敢说‘我家没有狐老仙’这样的话。村北的高盼是个二愣子,不信这些,还和人打赌说我家要有狐老仙我变狗,我家若没有你学声狗叫。打完赌的第二天早晨,高盼兴冲冲地要到地里干活,蹦跳着走在街上发现人们都在掩嘴大笑,有些竟笑得前仰后合。诧异间,有人指了指他身后,用手一摸,一条狗尾巴被人缝到了自己后腰上!刚想出口骂人,谁知张开嘴喊出来的却是‘汪’的一声!好在这种现象持续的时间不长,此类惩罚也只会让人片刻窘迫。
  他们是很善良的一群。他们怕人,更怕狼。偶尔有狼从山上下来,他们会围着村子尖声高叫:有狼哦有狼哦!危急间仍不忘提醒人们注意防范!谁家孩子如果找不到了,如对着空中高喊几句:他狐大叔,咱家的孩子呢?一般情况下孩子自己会顺利回家。
  他们是很真实的一群。高兴就是高兴,悲伤就是悲伤,不矫饰,不做作。辛桥村的许佳有次赶集回来,路过一段河堤时,见俩小女孩围着一老妪撒娇,小女孩的两条黄尾巴还露在外面,就忍不住说:哎呀他大婶子,你这么精干个人儿,怎么带俩累赘孩子出来,给狼准备晚饭呢?俩小女孩哇的哭开了!其中一个边哭边扭头指着许佳道:奶奶,他不说人话!许佳大怒,拾起块土坷拉来就要扔过去,却见三人早化成三股黄烟,倏忽不见!
  如今这些精灵都成了往事,如今这些回忆在无奈中难以印证真实;如今从何处再寻如此自然的一群,如今还有多少回味如画如诗!那个年代天空如洗,那个年代河水澄碧,那个年代云白风轻,那个年代无束无拘。如若没有杀伐战乱,这些精灵们无疑是那片净土上跳动的快乐音符。可惜他们已如我们丢失的和谐环境,只能在深山中或觅踪迹。在老人的讲述中追思这些精灵,还有多少东西我们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作者: 老槐树    时间: 2015-7-16 07:55
第五十二回          铁钩子坟

  对于坟,有很多感触,想起来五味陈杂,但怕的成分极少。儿时外婆家出门就是很大一片坟地,村民称其为铁钩子坟。中间长满了杜梨、沙果和桑葚树,一到秋天,那里就是我们这些馋嘴儿童的乐园。仰观闲云千面,坐对荒坟一片,倒也有些诗意。
  我对那片坟为何叫‘铁钩子’很疑惑,也曾求解于外婆,但外婆语焉不详,只说是老辈人延续下来的称谓,在其支离破碎的讲述中,努力能梳理出一个故事梗概。据说在咸丰年间,那片地还是个黄土岗。他们村李姓大族中有个孩子叫善来,三代单传,在家里非常受宠,要星星不给月亮!善来12岁那年,和两个玩伴比赛推铁环,偶然推到了岗下,在一杂草掩映的洞窟中发现了一窝小狐狸,有六七个之多,用铁钩子钩了一个出来,看到毛还未长全,眼刚能睁开,他很喜欢,就用手捧着把它拿到家里,打算自己养来玩。善来的父母见他带回家那么个小东西,忙说这小狐崽不好养,而且狐狸是有灵性的,赶紧放回去吧?善来大哭,其父母无奈,只得做罢。傍晚时分,有一母白狐在善来家门口附近转悠,听到小狐的鸣叫后急急地以前爪抓门,想进入善来家施以营救,但善来家的门房已将大门紧闭,且墙壁高耸,无法进入,母狐盘旋良久后折身南返,半顿饭工夫后回转,嘴里竟叼来了一大锭银子,约二十两有余。门房见到如此异状,恻隐之心顿生,忙把门打开,放白狐进入。其时善来家在吃晚餐,善来的母亲正哄着善来吃鸡肉。这小子邪性,生来不能见荤腥,闻到肉味就反胃。白狐见到善来家人后就赶忙前爪匍匐于地,下颌放到腿上,将银子吐出,流泪哀鸣不止。夹在善来两脚中间的小狐听到母狐叫声,也热烈回应,极力拱扭,想跑去和母亲会合。善来全家都惊呆了,皆停箸不食。善来的父亲对善来说:娃呀,把那小狐子放了吧,看人家都找到咱家来了!善来大哭,两腿扑打地面,把嘴里的饭全吐到了地上!小狐趁善来腿抬起来的工夫迅疾蹒跚着向母狐靠去。善来用眼角的余光发现了这一变化,突然恶由心生,拾起手边的铁钩就向小狐抡去。母狐纵身一跃,想替孩子承受这一钩,却哪里来得及?小狐叫都不曾叫一声,随着鲜血的喷涌,便魂归鸿蒙!母狐仰天一声长鸣,又悲愤的怒视一番,似乎想把每一个人记住一样,随后转身迅速消失在暗夜中!善来父亲忽然想到了什么,想让众人把母狐拦下,但一切都晚了。既然发生的已不可挽回,那只有防范未然,善来父亲便告诫家人说:狐子这几天可能会来寻仇,你们要警醒着些!但连续多日家里都很平静,有些奇怪的是善来那把铁钩打那以后就再也找不见了,善来的嗓音也渐渐变尖变细,对肉食也感起了兴趣,每顿必吃一只鸡,达到了无鸡不欢的地步;16岁以后,家人为他完了婚,婚后他染上了抽大烟的恶习,自此家道开始中落!21岁时,他的第四个儿子出生了,三个月后,善来抽着大烟暴卒于卧榻!入殓时,善来的尸首竟在尸床上神奇的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把失踪多年的铁钩!善来的父亲看到后,失神的说了句:该来的还是来了!然后吩咐人们把铁钩子连同善来的衣服埋葬到黄土岗那里,那片狐子打洞的地方。这以后随着李姓族人的消亡和加入,逐渐演变成了如今的铁钩子坟!
  外婆那时常吓唬我,说那坟地里的动物可厉害了,尤其是獾,咬起人来下嘴贼狠!村南铁蛋爹的右手食指中指就是在坟窟窿里掏獾时,被獾一嘴咬下来的!老辈人其实很少吃獾,因为那东西常出没于死人洞穴,长的肥肥壮壮的,让人不得不怀疑它是吃死人肉吃的!大跃进时期人们吃不上啥,不得已把眼瞄向了小猪子似的獾。獾确实肥,煮上一锅,能出半锅油!
  我没见过獾,不知道有多厉害,但我知道坟地里的马蜂厉害。那时坟地里的杜梨树上蜂窝遍布,一不小心就会被蛰到。伙伴们喊坟地里的马蜂叫九蛰连,据说有九个镝子,能连续刺入皮肤。我曾亲眼见过同伴被蛰得抱头鼠窜,那时不知为什么,很开心。娱乐活动的匮乏,让我们把欢乐投向了同伴的苦难!我也被蛰过,光着小脚摘沙果时,不小心踩到了一只死蜂,剧烈的痛感让我明白了两个很朴素的道理——鞋是好东西,有条件还是穿上为妙;我也是血肉之躯,被蛰到了也疼!
  这些年随着岁月的变迁,外婆家已由村外成为村中,铁钩子坟也已被蚕食的只剩下一小角,还被种上了棉花。95年时曾看到有人在棉田里围猎野兔。将棉田左右两边张上网,前边俩人抻网以待,几人在后边吆喝着朝前趟走。张皇的野兔在惊吓中茫然奔走,很快便会触网被逮。看着野兔徒劳的挣扎,小孩子们无不欢呼雀跃。那是一种莫名的激动,是强者征服弱者后的欣喜!
  动物怕人,人怕坟地,动物又喜欢在坟地中栖身。看来在动物眼中,死人比活人要亲近随和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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